王超：安阳婴儿

五

    于大岗手上握着三十块钱，急步回到夜市，已是夜里十一点钟了。夜市刚散，人影稀疏。大岗一眼就看到了面摊还在，锅里还冒着热气儿。大岗来到面摊前，咧嘴一笑，见摊主手上抱着一婴儿，婴儿好像睡着了。摊主问大岗：“这孩子是你的吗?丢在这儿没人领了。”大岗说：“不是，我来吃面的。”摊主这才认出大岗，冲大岗说：“你抱着孩子，我给你煮面。”大岗从摊主手上接过孩子，坐在一张凳子上。大岗这才看清了手上的婴儿，睡得很香。一阵风吹来，大岗替婴儿掖了掖裹在他身上的小棉被，手就碰到了婴儿包裹里的一张字条。大岗臂弯搂着婴儿，取出字条，打开，看清了上面的字：“好心人请求您收养这个孩子，每月呼62047788呼37579，可领抚养费200元。”大岗看了字条，将字条又塞进包裹，塞得很深。
    摊主将做好的面，端过来，放在大岗而前，大岗再将婴儿递给摊主，埋头吃面，吃得很香。摊主抱着婴儿四周地望，嘴上叨念：“这孩了准是没人要，多可怜，准是个丫头。”大岗吃完，付了面钱，问摊主：“你要这个孩子吗?”摊主说：“我才不要呢，我乡下有三个孩子了，全是丫头，还在罚款呢。”人附说：“那我要，给我吧。”说着，从摊主的手中接过婴儿。
    于大岗紧抱着婴儿，往家里赶。风大起来，婴儿被吹醒了，在夜色里哭泣，很响，于大岗心里慌，紧抱着哭泣的婴儿，往家里赶，做贼一样。上楼的时候，于大岗像是怕邻居们听到婴儿的哭声，解开自己的棉袄，将婴儿的头埋进去。
    于大岗回到家里，烧了一壶开水，又等晾温了，去喂那还哭着的婴儿，婴儿把温开水吐了出来，继续哭，于大岗没办法了，就将婴儿搁在自己的床上，关上卧室的门。于大岗就坐在堂屋打瞌睡，但那婴儿哭得更凶了。大岗烦了，一下子冲进卧室，发现婴儿的包裹下面全湿了，是婴儿的尿，大岗打开了包裹，又发现，那婴儿是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