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聂飞儒当晚一夜没有睡好,辗转反侧到黎明,不等天亮便给老贺打电话。老贺
吞吞吐吐地躲着他的追问不愿深谈,聂飞儒一急,喊道:老贺!你他娘的绕开我去
找老江是什么意思?!你连我也信不过了是不是?!
是的。
为什么?!
我怕你也卷了进去……
混账话!我他娘的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吗?!
……
你居然连我也怀疑进去!聂飞儒大发雷霆,你不想想,如果我知道这些事,能
不告诉你吗?!我他娘的……老贺!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咱俩这交情
就算完了!
……
老贺??"我觉得,不能像猴子一样被这两个小子耍着玩,如此而已。
你把你知道的情况说给我听。
老聂啊,咱们都是踢球出身的,不说别的,这场上的东西是真是假,能瞒得过
咱们吗?你比我能比我强,你说说,那两张红牌不是自找的是什么?
你有证据没有?
我啥也没有!我又不是瞎子!
你是说我瞎了眼了?聂飞儒想想可气,哼了声说,咱打了一辈子雁,能被雁啄
瞎眼吗?
你……
好好好,这样吧,与其叫外人瞎掺和,不如咱俩做回福尔摩斯,把这案子弄个
水落石出。聂飞儒问老贺,你说咱们从哪下手?"马上叫他们来问话!
那不行,这种鬼事,你见不着影子也抓不到把柄,弄不好打草惊蛇白费力气。
老贺说,咱俩先去医院找关子雄谈谈吧。聂飞儒问为什么。老贺说,赛后关子
雄骂了小顺子和小孙,听起来话里有话。聂飞儒奇道,真的吗?那咱俩今天上午就
去谈谈。
聂飞儒和老贺来到关子雄的病房,碰见关子雄的妻子正在给他擦脸梳头。坐稳
后见忙完了,聂飞儒给关子雄使眼色意思是有要紧话要说,关子雄便让妻子出门回
避了。聂飞儒心烦了一会儿,问关子雄是不是发现小顺子他俩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问得关子雄好生为难。
关子雄说,队里的事,如今问题很多,大家的情绪很复杂,球踢不好,原因是
多方面的。聂飞儒让他谈谈自己的想法。关子雄推辞道,一两句话也说不明白,我
觉得现在队里除了抓训练比赛的事,也得多抓抓思想作风,多抓抓规章纪律,不然
很多场球输得很冤,是自己打败了自己,不明不白的。
聂飞儒说,你敢不敢肯定,小顺子他们有了反骨?
关子雄阴阴地与聂飞儒对视了一会儿,叹道,我现在都这个样子快成废人了,
哪还有心思对别人说三道四。
聂飞儒被噎得不好追问,话锋一转又说,唉,你们现在翅膀都硬了,我这个老
头也管不了谁了,装聋卖傻也好,糖衣炮弹也罢,输球输得没脾气了,我也该退休
下课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关子雄劝道,聂导,培养这班人马您是操碎了心,跟着您打比赛咱心里没啥二
话……我寻思着咱队里目前的问题,主要是工资奖金太低,俱乐部舍不得投入,队
员们就羡慕其它队的钱多。大家私下觉得,就算拿了冠军,一年的收入还比不上保
级的球队,心里就不平衡,就容易出问题。
聂飞儒乘机问,出啥问题?
关子雄收住话,怔怔地盯着墙壁出神儿,硬是不往深里说了。聂飞儒想发火,
但看见关子雄的满脸伤口,心里又疼爱起来,火气便像漏气的皮球,咝咝地泄了下
去。老贺也接着问了几句,关子雄却再也不愿往这方面拉扯。
坐了一会儿,有医生来看房,两人询问了治疗方面的情况,医生走后,就沮丧
地离开了医院。
在路上,老贺说还有一个人可以找来问问情况。聂飞儒问他是谁。老贺转动两
只牛眼珠子,看着他说,大李。
大李?!他也有份?聂飞儒意外得有点失态了,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那天比赛后,我几次看见小顺子和小孙找大李嘀嘀咕咕的,昨晚上他们三人又
是一起请假出去的……找大李问问兴许有用。老贺加了一句,你是不是舍不得?
聂飞儒听着心里直打鼓。大李是黄河队的正选门将,也是国家队的替补门将。
去年的甲A 最有价值球星评选揭晓,大李名列第二。他对黄河队来说实在是太关键
了。更关键的是,一表人才的大李还是自己那个唯一的宝贝千金兰兰的未婚夫。前
几天老伴还同他商量了半天女儿的婚事呢。
老聂,我看你……
别说了!聂飞儒冒出一股无名之火,要是大李这个混小子真干了坏事,我非把
他揍扁了不可!老贺,今天的训练你负责一下,我这就去找大李问话。记住,这事
没搞清楚以前,谁也不能乱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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