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黄河体育场。金大柱在教练席听电话,话筒传出仇家昌的声音:“刚刚把比分
扳平,2 比2 ,还有最后一点时间了,我们会拼到底的!”
金大柱:“不到最后一秒钟,我决不言败!……我这边的情况基本上搞定了,
现在全看你们的了!”
黄河体育场场内,小顺子不紧不慢地与队友打着配合,电视镜头不断地出现他
的特写。
老贺在座椅上发现自己的手机有短信息,打开一看,赶紧回拨了电话。
聂飞儒在拿着手机接听,阴沉的笑了笑说:“老贺,我说过咱们是拿不了冠军
的……我说过,根已经烂了,再怎么浇水、再怎么施肥都是没用的了。”
老贺:“要不要把小顺子换下来?”
聂飞儒:“别换了,让这个宝贝留着吧……人要脸,树要皮,他不就是咱们的
脸面吗?……不要他了,等于咱们不要脸了,你说行不行呢?”
黄河体育场内,小顺子带着球在猛虎队禁区前沿巡逻,但并不急于往里突破,
甚至又把球传了回来。
《新足球》看片室。老温叹道:“黄河队大势已去了!”
大崔:“小顺子有点拖泥带水了,这样浪费时间,不是帮了对手的忙吗?”
孟义恼怒地说:“他本来就是一个第五纵队!”
老温和大崔大吃一惊,同时望着孟义问:“是吗?!”
黄河体育场看台上,高羽沉静面容的特写。她异常安静地望着场内,双目聪慧
锐利。
小顺子传球出现失误,猛虎队一名外援断了小顺子的球,向黄河队禁区长驱而
入。小顺子未拦住这名外援,边从后追着他,边作出一个揪耳朵的暗号。
麻子远远看见了小顺子发出的暗号,深吸口气,向手套中吐了口唾沫,弓下腰
作好准备。
猛虎队外援已接近麻子的防区,见黄河队几名后卫正在拼命围向他堵截,于是
匆忙打了脚远射。
慢放:麻子侧身鱼跃到半空中摆出摘球动作。(特写:麻子抓空了球,皮球缓
缓坠进黄河队门网里。)
(静场)黄河体育场鸦雀无声。看台上的观众全都愣住了,一些助威球迷手里
握着鼓槌、喇叭、旗杆张口结舌。
聂飞儒房间。聂飞儒合着双目。电视屏幕里是老贺侧脸的特写,老贺面如死灰。
黄河队队员在失魂落魄地走回中线重新开球。解说员旁白:“真是不可思议!……
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黄河队竟以2 比0 落后!……听说本赛季的冠军奖杯已经提
前送到了黄河体育场,负责现场颁奖的足协官员也提前坐在了黄河体育场的主席台
上……”
聂飞儒睁开双眼,(特技)电视里老贺的脸忽然变成了聂飞儒的脸,而且这张
面孔一点一点地变得皱纹纵横,老得不成人样了。
《新足球》看片室。电视画面里黄河队已开球重赛。解说员旁白:“……现在
超人队的比赛已经结束,超人队以3 比0 战胜了狐狸队……这就是说,再等几分钟,
甲A 新科冠军超人队就将摸到冠军奖杯了!……据说,送到超人队那边的奖杯是一
个仿制品,是假的,可是上帝就是这样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真的成了假的,假的
成了真的,就像《红楼梦》里所讲的,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啊!”
孟义看着电视听到这儿,苦笑道:“他的话还没说完,他忘记说说保级的悬念
了。”
老温:“是啊,黄河队扳不回这场球,夺冠的悬念消失了,可是,它的对手猛
虎队能否凭借这场胜利成功地保级,这还是一个谜啊!”
大崔对孟义说:“东港那边的比分仍然是2 比2 ,赵刚还没有打电话报告新的
消息。”
孟义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们说东港队能赢吗?……猛虎队
真的能保级成功吗?”
东港体育场阴霾密布。场外裁判已经举起补时牌,要补时4 分钟。双方在场内
的厮斗可以用残酷来形容。在雨中的东港队球迷全都站着助威,现场的噪音分贝达
到了顶点。
赵刚在场边接电话,显然听不清,不得不离开场边跑进看台下面的大通道中。
他大声问:“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哪个队进了一球?”
阿方的声音:“我跟你说了几遍了,是猛虎队猛虎队猛虎队!你耳朵聋了吗?”
赵刚:“这球是怎么进的?是谁踢进去的?”
阿方:“是个外国佬踢进去的……管他是谁呢,总之咱们是赌赢了!”
赵刚:“我真不敢相信,猛虎队能在客场2 比0 打败黄河!”阿方:“我跟你
说过,小顺子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画面切到阿方家。阿方的话筒中传出赵刚的声音:“这么说,咱俩儿发大财了?”
阿方得意地:“那还用说吗?”
赵刚:“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钱?”
阿方:“两、三天吧。”
赵刚:“赌赢这一场球不算什么,关键是要赌赢猛虎队能保级……现在的形势
还很难说。”
阿方手舞足蹈:“如果这两项都能赢,哇!马上就是百万富翁啦!”
东港体育场。仇家昌跳到场边急得完全失态,对着场内狂喊着:“往上压!往
上压!赶快攻上去!”说着,他的脚已越过边线踩进球场。在场外值勤的裁判过来
要求他退出去,被他指着其鼻子骂道:“你给我滚远点!”
场上的日本主裁判鸣笛使比赛暂停,小跑着来到仇家昌处,用日语叽哩哇啦地
说了仇家昌一通。仇家昌急火攻心,厌烦地挥挥手对日本人说:“你叽哩哇啦地喊
什么呢?!你赶快去吹比赛!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日本裁判气呼呼掏出一张红牌,一抬手扬到仇家昌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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