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魏殊匆忙赶到医院里时,刘顺第一眼看到了魏殊,他的眼睛突然间发着绿光,
楞楞地看着魏殊。随后,刘顺激动地对魏殊说:“魏殊!每次见到你,我的心情总
是无法平静,……还记得那一次我送贾兴到你的家的那个晚上么,你说什么麻烦我
了,你不知道我感到多么别扭,我那么爱你,而你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如果不
是时间让擦肩而过,也许你就是我的心上人了,你的美丽叫人颤抖,你的举止令人
着迷……”
羞辱的魏殊脸涮地一下子红透了,她回手给了刘顺一个巴掌……
陆信和在场的人都被这瞬间突然发生的情景惊呆了。
在这个多雨的季节,在M 城医院神经科里。陆信难以置信面对面谈了很久的一
个正常人,突然间见到女人就变成了一颗情种,真正是翻脸复云,扭脸是雨。为避
免尴尬,他立即叫护士给刘顺注射了镇静剂。
“这种人真叫恶心!我们贾兴和我总拿他作好朋友来往,平时好好的一个人,
想不到会这么厚颜无耻。在贾兴生病的时候,还这么下作。”魏殊愤愤地说,她的
表情地因气愤而扭曲着。恶俗的戏闹她承受得了,但这种直言的表白构成了对她圣
洁婚姻的担忧,想起刚才的情形打心里生出一份厌恶,感到不颤而粟!
“这的确叫人奇怪。若不亲眼所见,真令人难以相信。”陆信不断地摇着那半
秃的头,表示出很多的无奈和不解。“不过,我不好直说,刚才贾兴的病情也是这
种状况。”
“什么?我们贾兴可不是这样的人!”魏殊叫了一声,在医生面前她感觉受到
了侮辱,象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有一种家丑外扬的耻辱痛感。
“我说得是实在话。我明白这也许对你是个打击,不过作为医生,我有必要告
诉你,贾兴的病实在是出人意料,我们叫你来,也是为了更多地了解一下实情。”
陆信坚毅地说,“以前,他有过类似的情形么?你知道在生活中人总有两个方面心
理阳光一面和阴暗的一面,也有很多不同的性格表现,比如……”
“你不用比如了。”魏殊打断陆大夫的话,“这一点,我还是有自信的。我们
结婚这么多年,能认清他骨头里的性格。”魏殊的眼泪在眼睛地打着转,她臆想到
贾兴的尴尬表演如果和刘顺那样对女人如此下作,她的脸就热的烫手,一阵红一阵
白的,她不想毁灭贾兴在心中的美好印象。
“这―――这――,你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病人,我们这里并没有
类似的病例可以用作分析的依据。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能判断清楚,也不笪治疗,
我是想让说得更为具体些。这也是出于我们诊断病情!”陆信对医学的热诚,使他
不敢掉以轻心。记得若干年前,有一个病员从他手中溜走了,因为他的大意。第二
天,那病员却死于车祸。为此,陆信一直内心愧疚。对一个病员来说也许是一种丧
失了救治的机遇,而对于象他一样的医生来说,就是一种失职。虽然并没有人谴责
他的过失,但是良心总让他感觉,他象一个失去了医德的医生,对病员的生命产生
漠视。他的职责植根于这种思维之中。
“非得要说么?!”魏殊现出犹豫的疑虑。
“是的,刚才你也看到了刘顺的情景。”陆信说,“恕我直言,我的感觉是他
们好象犯了同一种致命的错误,也许是患了同一种病。”陆信把量着刚刚填写的病
历,在那默迹未干的字体里,仍然能够看出,贾兴进来时的各种话语的记述。刘顺
的情景和他是惊人地相似:一种爱的倾诉,直言不讳,坦白的令人脸上起火……。
然而他们自己却象没有感觉似的。
“这真是糟糕透了,我们贾兴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魏殊想从陆信的话语里
了解到了原因,她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陆信递给她那张名片。
“我不认识这个女人。”
“认识不认识不重要,重要的我想了解如何诱发病的因素。”陆信审视着魏殊
的表情,企图从那张娇嫩的面部能够找出他需要的答案。“你看看吧,这里面没有
啥可以怀疑的,一张普通的名片,然而我们应当从这种病情里找到答案,就需要你
的配合。”
“好吧,还是听你的。” 魏殊说过之后,就叮嘱陆大夫,这事千万别说出去。
“现在的男人,总应该冷静下来。我想,等他醒过来之后,他一定会为他所说的话
感到后悔的。”
“这点你放心,我们会为病人保守秘密的。”
魏殊原来以为这种无声的和谐就是平凡的生活,庸常的日子,象一般的家庭一
样充实而平静,从而也掩盖了激情的浪花。然而她没意料到,就是有这种平静中,
贾兴心中的隐藏着的那团炽热的烈火没有在她身上燃烧,却烧到了他的同学身上。
哪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呢?!她越想越懊恼!
“谁家过日子会象电影电视上演的那样,谁家夫妻会和演员那样时时充满激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天我算看透了。”魏殊心痛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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