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看着车前面躺着一个人,发现撞得不厉害,他的头还在动,没有血迹,好象
因为惊吓而倒地的,我有一种感觉司机煞车很是时候。我下了车就重新打的,急急
地往往研究所赶。我想尽早知道海渊的成果。
然而,我走进研究所,却看见门口停了警车,警灯亮着红蓝光,闪动着。我突
然看见了海渊,我忙跑过去,却被警官挡住,我这才发现,海渊戴着手铐。
“这,这是乍回事?海渊!”
海渊面无表情说:“是我发现的,还是那张名片,那张名片。”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海渊那么沉着地走上了警车,两名警官护送着他。那不是护
送,是押解,铮亮的手铐和身边的警察好象证实他犯了事,象一个真正的犯人,一
步下走向监狱。走出希望的边缘。随着警车鸣笛,警车一海渊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我的心突然感觉空落落的,刚才海渊的电话里的沉着和现在的场面令我生出许多疑
惑。海渊被警车带走了,但他身后却给我留下许多难以解开之谜。
“我要从事一项热处理要的研究,我们和塔北法院订了协议,由我们进行模拟
智能审判研究。”有一天海渊告诉我说。
“审判就审判么,还什么模拟?”
“这你就老外了,我认为这种研究是划时代的,只要法官轻轻地敲击一下键盘,
就会完成一切审判活动,排除一些非法律因素,对犯罪分子客观、准确地定罪量刑。
我认为这决不是梦,这是科学智能人在法律界的应用,感情思维、交叉复杂的社会
关系,不管置犯罪分子何种复杂的背景之下,如情杀、仇杀,各种各样的谋杀,我
们要由智能用直线条单调的法律思维来裁决。所有这些都将由我们智能人研究专家
的完成。”
“你们的研究我相信,科学总是令人无可置疑,但是审判,可不是普通的研究,
还不用人来审判,这个国际玩笑开得大了些。”
“我明白,你说的审判复杂些,犯罪是社会的涉及敏感神经,应当体现出对犯
罪的惩罚。可复杂并不是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海渊有话总是透着某种深思熟虑,
在我们上大学期间,他表现的固执和任性,然而时间证明他用这种固执和任性,改
写了我们对他的偏见,也改写了自己的人生之路,并把他送上成功者的舞台。
他需要给他提供一些典型的案例,当然,他所想要的首先是重大的杀人之类的
案例。在他看来这些带有血腥的杀人案例最有代表性,能够囊括一切犯罪特征和复
杂的因素。典型的研究是他的突破口。
我从档案室里给他搬出了十几年来的杀人案件。杀人的,强奸的,爆炸的,或
者比较复杂些的黑社会性质的。每个卷宗都有几本,甚至十几本厚厚的,我的心情
显得很不好,血腥和沉重,复杂总是纠合在一起,其中纠合着的是生命,一个人或
者更多的人在卷宗里阴魂不散。
“案例越复杂越好。”他说海渊说得很轻松,他把卷宗里的生命已经置于世界
之外,他认为那些只是一些意识符号,用科学的眼光的也只是符号背后的规律,仅
此而已。由此我断定海渊虽然头脑发达,但他血液时的情感却是僵冷的。
办公室里堆着厚厚的卷宗,海渊一本本的阅读卷宗中的起诉书,和判决书,有
时为了弄清楚犯罪的线索,他还要看看线场图和一勘验资料,或者警察的现场调查。
有时,他拿着受害人的照片,透过血迹发现曾经燃烧着的这条生命,在消失的瞬间
发生了什么,他的思维固定在照片上,这是个善良的女子,一头乌发,身段很匀称,
她倒在黑色的沙发上,衣裙不整整,有人断定她遭受过暴力和奸淫。一条腿悬在沙
发的边缘,有许多年,她就是这种状态,她的身体早已不存在了,她的名字也从生
活中消失,然而从她的照片上看,也许她永远也不会消失,她是一个鲜活的女人。
她有爱,有恨,有仇,有怨,欲望是那么旺盛。这些只能在记忆中存在了。甚至还
能记起某些细节。
“我明天就出发,儿子送他姥姥家,你也抽空去看看。”妻子书玉把衣服扔进
衣箱里,她在收拾她出发用的物品,许多衣服,和化妆品,海渊看了一眼正在忙碌
的书玉。
“你什么时间走?今天。”
“是的,晚上的飞机。”
海渊没问书玉去哪里,呆多长时间,以及去那种地方有什么事。他的心思在那
些卷宗上,一页页密码码的调查笔录上。
“我说得,你记住了,看看孩子。”这是书玉临走的一句话。
然而第二天,当海渊下班回家时,发现书玉很晚没有回家,他才想起了好象书
玉告诉过他出发了,但去了哪里,或者干什么去了,他却没有一点印象了。他冷冷
地坐在沙发上,感到一丝孤独的苦味浮上心头。他从卷宗中走出来,关注着灯光下
自己的影子,他从卧室里走到客厅,再从客厅里,走进书房,这么走了一趟,他才
发现,这个世界是不应该一个人存在的,应该有一种温馨和笑声在这个世界里,才
会鲜活地存在……,他的情绪很低落,显得百无赖,现在他的空间观念就是这个家,
他的时间观念就是今晚如何度过。
他半躺地沙发上,象一种闲暇时的轻松,迷糊着眼睛,他想通过这种状态,来
打扮黄昏前的时光,一种特别的孤独和清闲,他曾想到儿子的哄闹,那也是一种温
馨,但儿子在塔北郊外,他感到累,或者休息一下再去。
就是在这种迷混状态,他的视线所及处,一张白色的名片在茶几泛着光亮。他
动了一下身,他想让名片从他的的视线里消失,但是好象任何角度也不会逃脱掉,
他起身把名片拿在手里,一张陌生的名片:梁 启 总裁香港xx有限公司青岛
分公司海渊不曾记得听书玉说过有这个朋友,但他忽然想起了书玉的去向。青岛!
她去青岛干什么?她从来没告诉过他她要去青岛的。他一个激凌坐起,非常警觉地
着那张名片。他被这张莫名其妙的名片搞糊涂了。还有那个“梁启”的家伙。他这
才想起,书玉曾经告诉他,她跳槽了,就在三个月前的一天晚上,那时候,他正沉
浸在卷宗的研究上,他甚至连一句热情的话也没有说,书玉看了电视很久,就自个
儿睡去了。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