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吃完最后一片土豆,便抬头看石英钟,一片红色数字,日期和时间象两条平
行的线分别走动着,时间是1998年5 月28日,时间是6 :39分,……妻子还在病房
里,我送去准备好的早餐。
同时,我想着今天还有许多的事来做,我要接待一个客户,他说他的钱包被人
骗了,想讨回来;东北的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地吵着要和男人离婚,我告诉她,在当
地一无亲人,二无收入,离了婚以后你怎么过,她摆摆头说,就是饿死也不跟这样
的男人,她背叛我一是一次了。我想给她写个诉状由她去了,但是她还要代理出庭
……。魏殊电话里的声音是那么凄惨,总在耳边回响,就如面对她的情形一样。
“你知道,我不会帮他的忙!”我说。
“他早该听我尽早会有这一天。”我说。
“他是不不用人吗?现在怎么了,还需要人家帮忙。”我说。
许久,她才说,“关哥,还要我求你不成,就算是帮我的忙,毕竟我们无妻一
场。”
良心受到了谴责。不安,我放下电话决定,也许应在第一时间里接触一下魏殊。
我把饭托人送到医院,自个儿跑到魏殊家。一种感觉豪华和奢侈的气氛。古董柜上,
每个不同的格子里放着颜色和形状大小不一的古董式的石头和雕塑,我敢说这不是
真正的古董,但我也说不上什么才算是真正的古董,大概你看到架上放着时间很长
东西称为古董,他把这种想法注入到了生活中,一直门就能看到,每个格子大小不
一,颜色和形状有差别,有的是白色的石头,有的就是雕塑……壁炉,他造什么欧
洲式的壁炉,可怜的人啊,他的生活西方化到何种程度……。我来不及再看到许多,
许多明眼的地方总有许多让欠惊讶的东西,这是个物欲化的环境,我心里想着,看
见魏殊散乱着头发,站在门口,她让我进去,好把防盗门关上。我这才发现自己站
在门口发楞。
“可怜的人,他什么也没留下。我能信吗,再说人家也不信,来搜查许多次了。
他们总认为在这个屋子里有座金山……”
“你冷静下来,我们来分析一下如何办,另外我的确不想出面。”
“你这样想?你走吧,我不用你了, 我谁也不用。”
“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想让我承你的情!你来了,是冲我来的,你真正虚伪到了极点。你走好了,
你知道他也没意料到会这么快发生。”
我想,我是知道的,贾兴迟早有一天。魏殊从里间屋里提出来一个包,他整个
儿倒出来,“哗啦”一下子,散落一地的记录本、电脑笔记本、手机和名片,名片?
许许多多的名片,我的心颤抖了一下。
“他交给我这些,要我保存好,我不知道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的。”
我拿起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然而,奇怪的是每张名片的背面总有
一个日期,而这些日期分别与笔记本上的日期相对应,我这才晃然。原来,名片上
记载着某个人的名字和单位,而笔记本上的数字,正对应着某某人某某单位所为的
情况。当我核实完那些名片之后,我感到惊讶的是贾兴受贿竟然有几十万元。
“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我看着魏殊,我希望她能够给我一个明白的答复。
“当科长之后知道一点,后来他从来没交给我什么,这些记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感到心里的压力,“只不过是一些游戏。你最好焚烧掉。”
“贾兴不会有事吧!”她说。
“这可怎么好,他还有救么?这可怎么好啊,你快说啊,天哪,我可怎么办啊。”
她说。
我把那些东西快速地收集在包里,然后递给她,我拍拍手说:“无论如何,要
时间处理掉。越快越好。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这些都可能成为贾兴的罪证。”我说,“如果落在司法机关手里,贾兴也许
就没救了。”
这就是某年某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我的脑袋胀大似的,不晓得应该处理那个好。
我不可能象陆信所说的那样吃些西红柿或者茄子之类的食物就能缓解压力。相反,
到很晚的时候,我还在等着魏殊的电话。我好象只有见到魏殊,才能释放一下压力,
这种想法明显有些不道德,但心里的期望随着夜色降临,却越来越高。赶到电话铃
响了,我猛然抓住身边的电话。
“喂?魏殊。……什么?打错了。”我狠命在摔下电话,“犯什么神经,不看
号就打!”这个世界总在捉弄人,也许在这种时候,你才感觉出,与你作对的不仅
是时间,还有那倒霉的骚扰电话。
当我再次陷入冥冥之中的苦闷中的时候,时间应该晚了,我拖着疲惫的躯体回
家,我从岳母家回来,想到她们哭哭啼啼的样子,我心里就涌出一股子烦恼,电话
铃在急促地响我还在掏钥匙开门,等我打开门,电话却不响了,我看了来电显示,
是魏殊的电话。我急忙拿起话筒,拨号,发出正常的呼叫,但没人接,我再交拨打,
仍然是呼叫,没人接。我犹如困兽似的反复地拨号,接听,拨号接听……我甚至想
象着那边的魏殊,接到电话会是什么心情。
在重复许多次之后,我才心灰地躺在沙发上,出神地看着话机。突然魏殊出现
在门口,我猛然站了起来。
她头发散乱,衣服不整,前胸几个扣子没扣松散着怀……她神色慌乱,两眼发
直,“关哥,快救我,他们来抓我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
“快求救救我,他们就在后面追我,快救救我。”
我本能地把她扯进后衣柜里,然后快速闪出门,看看四周,漆黑的夜,微弱的
灯光,并没什么动静。我在门口呆了许久也没发情形。我这才回来把魏殊从衣柜里
扯出来。
魏殊突然爬在我的肩膀上,带着哭腔说:“关哥,我怕死了,快救救我……”
我这才明白魏殊神经刺激的已经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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