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台湾歌女张惠妹近日抵京,给平静一时的歌坛平添一场风暴,歌迷们疯狂
冲击了京城体育馆,张惠妹酷情表演,令一些人倾倒━━张惠妹手持话筒作摇摆状。
叭!
“我走了,永不回来了,这里的一切令我生厌。你口腔里有一种亚麻酸的
味道。”
“不!我爱你,请别离开我。”
她推门出去,门外一片黑暗。叭!
每个人都希望身材苗条,而苗条的身材来自于锻练。腰部减肥器会给你带
来意想不到的效果。叭!
各位观众,泰山鲁能与辽宁万达谁能摘取王冠,你同在观看的是主场山东
体育馆进行的王冠争夺赛━ ━。
我的眼睛注视着屏幕上的队员们。他们跃跃欲试地踢着球,正在用轻松来缓解
赛前的紧张气氛。
镜头切向球迷,座无虚席的观众此起彼伏,啦啦队打着“泰山队必胜”的旗帜
来回地摇动,一些球迷用强 烈的哨音发出信号。球场上的异常平静和观众席上
的热烈场面,俨然是两个世界。
磁石般的足球吸引了我。
“叮铃――叮铃――”
我随手拿起电话。听声音就知道是魏殊。
“喂,你讲话,讲话啊。”
“我听着呢,你说啊。”我的眼睛在盯着屏幕上绿茵场上的足球……。
“关哥,我有话想给你说。你有没有时间啊?”
“你说吧,我这几天天够累的了,你说就是了。”
“你这几天跑哪去了手机也关,联系不上你。”
“我回老家了,还有小湮。回来事务所里有许多事,小湮又病了,不可开交。
你说吧,什么事?”快进球了,快了,进啊进……进。
“你在和谁说话。”
“没谁,你说就是了。”
“我给你说,那个于行长进去了。”
“什么?”
“那个于行长,他进去了。他也有这一天。我们贾兴不会再冤枉了。不过,麻
烦事就是你还得出庭为他辩护。”对方话音显得很忙乱,不知是兴奋还不焦急。
“好的,我明天我去一下。”我草草地说。
“怎么你不高兴?!”
“没什么,魏殊,说心里话,我心太累。我想休息一阵子,可是贾兴的事我不
能不管的。再见!”
我扣下机子,才明白这样对魏殊有点苛刻,我不应该把心里的烦乱加在她的心
上。我这矛盾的心理不仅在这个城市里,就是在老家已经让母亲看了出来。
母亲收拾好碗筷,然后坐在沙发的一角,我的头前。
“娘明白你的处境,孩子,你这阵子太苦了。”
“小湮的事是没法子,就是心里的些烦。不过没什么,我是一阵一阵的。”母
亲说这话我心里感觉热乎乎的。
“在咱家你能到这地步,也算是不错,地里人都夸你出息着呢,小湮不行的话,
就让她呆在家里老娘着。”
“不!”我心里一热。“你这么大岁数,我能忍心吗,再说是工作重要还是小
湮身体重要,我是衡量出来的。”我也许想得更多,也许什么也没想,面对母亲我
总有想说而又说不出来情绪。
“也是!”母亲没再说什么。
“我想独个儿坐会。”
“凡事看开些总没坏处,身体重要。”母亲知道安慰的话是没有力量的,她用
手抚抚我的头发,然后按了按,就走了。
外边的月亮亮,乡村的夜景总是那么朴素,连月亮都显得清亮。我站起来,走
出院子,站在门口的路边,看着寂静的夜和月亮,在乡村更令人感到心静些。在城
市,你永远也找不到这样的感觉。我想。
慢慢地,我走出了自己熟悉的村庄,沿着那条熟悉的小路,向田间走去,也许
有人认为我会溶入这种朦胧的夜色中,月光如昼,铅灰色的光托着我的脚步,我感
觉身上轻松了许多。
我回走到家门时,听到母亲呜呜地哭着,我大惊,这才发现小湮已经两眼发直。
“小湮!小湮―――!”
“醒醒!”陆信摇摇我的胳膊,“你还是回去睡吧,你实在是太累了。”
我断定自已在做梦,“小湮没事吧。”
“她没事,我倒怕你撑不住,这样子不行,几天几夜不合眼怎么行。你去吧,
让她们先照应着。”
“我不能离开她,我不能。”我说得很倔强。
“那好吧,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们聊聊天,缓解缓解你的心理压力。”
我随着陆信走出病房,拐进他的办公室,我们就对面坐着。他拿出咖啡倒了两
杯,然后递给我,“要吸烟吗?”
“不,我抽。”
“这样也好,吸烟对人体没好处,人们都这么认为,可我觉得,吸烟有时候未
免不是件好事,比如改善你的心理机能和压力,调解情绪还是蛮有好处的。刺激,
有时刺激一下是必要的。”他想用这些话来调剂我的心情。
“我不习惯于这样。”我说,我觉得他也不抽烟,一个医生为什么要抽烟呢!
“你这段时间的努力,改变了我对你的看法。”他说,“当初,我认为你不爱
小湮,有一段时间,我对你就很烦感。现在不了,人总有一个过程,经历了这个过
程也许就有了所谓爱的意义。”
“我也认为对不住小湮的时候多一些。”我想自己曾经的作为就感到内疚。
“一死一生,乃见交情,一贵一践,交情乃见。对朋友是这样,对家里人也应
当是这样。我有时就想,对一个病人来说,生死就在瞬间,我们应当拿出对一般人
的常识来做,也应当负责些,不要说情感了。如果的情感也许就另当别论。你是律
师,想必你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设身处地!”
“我想是的。你把这杯咖啡喝了。提提神,夜还很长。”他关切地说。
“你总令人佩服,不管是董德,还是医术。”我无心想拍,只是今晚的陆信比
以前感到可亲。他更象一个年长者,不象一个职业医生。
“这话我爱听,可你弟弟中正,还有陆燕,他们就不这样想。他们还在饭桌上
和我争论个没完没了的。”陆信说到这,就拿起电话,“喂,再给52床量量体温。”
他放下话筒冲我说,“小湮的体温一直降不下来,我也觉得不安。”
我的嗓子眼一下子提了起来,“她不会有事吧!”
“但愿吧。”他看着我,然后又看着远处的病房,仿佛要在我和病之间寻找一
种缩短距离的祈祷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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