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日
下午课后,刘老师来找我。把我那篇《诗经周南之解析》也拿了过来。看一眼,
吓了一跳,这还是我写的吗?五页信纸上都是密密麻麻红色的眉批与注释。就像有
无数只小蚂蚁把我原来的那些文字几乎全给淹没。
“陈珠,这是我对你的一些比较模糊处加以阐述与说明。观点很新颖,很有自
己的见地,但论据不够,缺乏说服力。自己的意思也有点乱,表达得不是很清晰。
你看看,我说的这些行不行?你拿回去,再改改,好吗?”
我简直就是诚惶诚恐。
“刘老师,你都要考博,还花这大精力帮我做这些,真是对不起。”
“陈珠,没什么只是随手写下。也算是把自己过去脑袋里的一些东西整理下。
所谓温故而知新,这也算是我的功课。其实你的很多见解都给了我不少启发。要说
谢谢,那我也应该说声。再说当老师也就应该有个老师的样。师者,传道授业解惑
也。唉。”刘老师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敢多言,只好默默。沉默是金。
两人无语,并肩走了一会。刘老师忽然笑了:“陈珠,对了,有空吗?”
“有啊。刘老师不是想请我吃晚饭?”
“正有此意。不知可否赏脸?”
“老师有令,焉敢不从?”
刘老师很瘦,个儿挺高。我也不算矮,一米七,可也只是齐着他的耳根。他的
脸色有点苍白,似乎有点营养不良或是没有晒过什么阳光。走起路来,感觉给人飘
飘的,有点子足不沾尘的味道。整个人却有着一种奇异的和谐。
两人又是无言。吃饭的时候也没说多少话。可不知为何,心里很静,就好像身
居于那妙不可言的大自然之中。也许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忽然觉得有些诧
异。为何去年对这位刘老师没有这种感觉?或是因为心情与接触太少的原因。
夜里睡了一个好觉。在梦中甚至看见自己开心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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