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称霸连城  密卧龙舟
    山区的交通条件是太落后了，坐一次车左等右等都不来，坐车的时间还不如等
车的时间长呢！
    白云焦急的看看表，天色恐怕就要黑了，车再不来，他就要走路跑回去了。忽
然一辆偏三轮摩托车急速向他撞了过来，白云闪避不及，只好一跃而起翻个跟头，
正落在急刹车停住的摩托车上，还不知怎麽回事麽托车就已疾驰而飞了！白云才发
现原来开车的人竟是海盗！
    “你怎麽啦？”
    “别问了，先跟我走！”两个人都奇怪竟然能在此巧遇。
    摩托车一直开到山镇边的一户偏僻人家，才在院子里停下来。还好，王有朋在
家，海盗松了口气。王有朋见他们突然来玩，很奇怪，但也很热情，“我们有事回
不去了，在这里住一晚！”“好好好！”王有朋知道这人很大方，以前给过很多汽
油，跟他来往不会吃亏的，海盗又交代：“那给我们弄点吃的吧！”知道他没钱，
塞给他一叠纸票，：“不过不在这儿吃，还有睡觉，换个地方！”王有朋接过钱来
大喜过望。
    不待他反应过来，海盗又说话了：“门外的那辆摩托车就送给你了，不过要改
装一下！你知道吗！”
    王有朋一听就明白了，连连找人去办，他热情招待财神，把海盗他们带到了一
个更偏远隐蔽的赌博的地方。那里吃喝玩乐的东西样样俱全。
    王有朋备酒菜去了，白云忙问：“怎麽会事！？”
    “这回惨了！借车的事给人告上去了！”
    “那也不用吓成这样呀！”“我把金兵打残废了！部队是呆不下去了！”
    白云一惊，海盗把经过讲了一遍，问他：“你是不是有个收音机呀？”白云点
点头，海盗一拍腿：“这就对了！不这就错了！你被人告成了偷听敌台的严重政治
案件，还有你写的那个《春秋》泄密了吧！也罗织成了反动言论！”
    “唉，那分明是耿耿忠言，怎麽能是反动言论呢？”白云大不明白，“哎呀！
老大，给人动了关系啦！要不说怎麽是诬告呢？！”
    “唉！”白云在想办法。“对了，你怎麽在镇上呢？！”白云说：“我去连队
了。”
    “去连队干什麽？”
    “台站伙食越来越差！我怀疑老兵贪污。他却反咬指导员有份，我不信，就去
问。
    住了三天。
    唉！也是没注意场合！辩僵了！“”噢，“海盗明白了，”照你所说情况，
“白云说：”看来我也不能回去了！“”想回去也不可能了！“”如今又夜不归营。
跳到黄河里也说不清了！“
    “光凭顶撞上级一条也够处分了！”“我清白之名怎能接受这样不公正的待遇！”
    王有朋备好了酒菜，两人痛痛快快的吃饱喝足，决定先睡一觉再说，他们舒舒
服服的睡下，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自由了！
    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白云一早醒来，对海盗说：“多麽灿烂的阳光啊！新一
天的开始，而我们也是一种新的生活，。他们迅速的简单的洗簌吃了一顿鹅肉大餐，
顿感精力充沛。他们商量了一下自知没有一技之长，根本找不到工作，看来要想活
的好一点，还得出去混。
    混得了解行情，海盗让王有朋找些道上的人聊天，足足谈了两三天，基本掌握
了连城的形势。横行的人属混混的多，还都是小混混，纵横江洋杀人越货的大盗没
有，称王称霸有强硬后台的恶霸没有，只是一大群不务正业的二流子，和有学不上
的学校混子（还不是学校浪子，没那种能力气质）。偶而组成不知所谓的‘帮会’
——他们实在不懂得这个词的意义，没有宗旨，没有帮规，不谋财害命最多只聚众
打架，参加帮会的目的说起来更加好笑：大多人不知好歹如同见到别人吸烟也要学
吸烟一样。这倒不算意外中的事，因为连城是个特殊的地方。这里的乡间械斗、族
姓之争由来已久，连城没有帮会，因为他们一姓便是一个帮会。
    这种情况倒很象任城帮会在绿林出现以前的样子，但是任城有乱世十三刀，不
过要改变连城帮会的状况，莫说十三刀便是海盗就有这种能力。海盗分析过情况后，
已决定要收拾这一盘散沙，把毫无目的游弋的电子统统吸收凝聚起来，为此他想象
马永贞一样先在连城打出威名来，然后大事可成，霸业可成也！
    海盗立即让王有朋带他到了赖强武馆，那里是地痞的头子们所进修打架功夫的
地方。海盗一去，即引起了一阵骚动，原来大家彼此挺面熟，大多都是不打不相识
的败将。王有朋先把话挑明了：“这位小兄弟，大号唐龙现在是海盗如今落难，想
先在连城混碗饭吃，怕各位兄弟不同意特来跟大家商量商量！”话是海盗教的，说
的挺客气，可在场的都听明白了，这分明是来向在场所有人挑战的，只不过没人敢
第一个上罢了。
    海盗看出来了：“不服的一起上！”有几个拜把子的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冲了
上去，于是众人都围了上去，可还没等他们接力，先上的头五个人就已倒下了。
    后来的情况就无庸赘述了，那就是看了那种场面的人为什麽把海盗叫成唐龙的
原因之一。所以所有的人都想错了，他们以为几十个人一拥而上一定赢，却不知功
夫练到一定程度后，对付几个人和几十个人没有区别，因为人再多也只能是在四五
个人接触的空间里，先后而上，而前者与后者的时差几秒，足够海盗以每秒钟四拳
以上的速度打倒五个人而从容应付下一批了。海盗见状来了精神，“呜——呜——”
一声厉鸣——再说一次：绝对不是麽仿李小龙——因为听起来象是秋风之声，他最
喜欢打棉花袋了，尤其是喜欢秋风吹棉花，吹得漫天飞舞。一曲秋风狂卷秋声终了，
众人爬起来纷纷叫饶。挟威追击，海盗扫平了其它聚集地痞的武校。
    两天后，在王有朋的暗示下，地痞头子们在小龙帮共推海盗为大哥。海盗对众
人当场宣布谁能为他去买一把杀猪刀来他就奖给他一块昂贵的名牌手表，众人反应
不一，不知他在搞什麽花样。
    过了一会儿，一个十四的小孩儿已经飞跑着把刀拿来了。海盗立刻把表给了他，
小孩说他不要表，众人看着海盗把表收回去还没反应过来呢，海盗又从兜里数了几
百块钱换给小孩，小弟弟拿着钱飞跑了令当场那麽多人后悔不已，这可足够八口之
家吃好穿好一年的开销呢！海盗却说话了：“各位兄弟，刚才那几百块钱不是跑一
躺的辛苦钱，只是我看他听话才奖给他的，因为只要肯听话跟着我的人都会有钱途
过上好日子！”众人一听，都在疑惑，却见小孩又跑回来了。
    海盗说：“其实刚才是我安排的一出戏，我只是让大家知道我说一不二！不过，
现在谁要是真的为我拿一把刀来我就把这些钱给他啦！”话未说完，人们已经纷纷
往外跑了，海盗接过刀兑现了他的许诺后厉声吼到：“现在这把刀就是我们帮的帮
规，违反帮规的人死于此刀下！”
    说罢，一甩手，杀猪刀飞了出去，‘砰’一声钉在墙缝里，刀头剧烈的颤抖着，
刀身‘嗡嗡’作响和海盗的话音浑然一体回荡空间里。安定收拢了人心，海盗本想
拆了小龙帮这个名字，但又觉得保留着它不是还象征着连城本地人的霸权还在吗？
看起来只是换了个帮主，少了很多阻力。
    海盗轻易的统一了连城黑道，吸收任命了几个老道的大人继续和上面搞好关系，
一切照旧，表面上仍是连城人负责，接着要好好抓整顿。
    这倒不难，过去在部队积攒了很多丰富的被整顿经验，现行照搬就可以了，为
了整好帮规，已有几个不懂礼貌的小孩被连城人打残了，——他自己是不便动手的。
不过还有个重点是抓情报汇报制度，他为了收集外面的情况，不但自己到处走，而
且还命令混混们有什麽事立即向他汇报，如果表现积极的话，地位可以向上提拔，
以此来吸引他们踊跃打报告。
    一番努力，他很快掌握到了有关打猎的消息，弄清了事情的基本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受人雇用的一伙流氓，收钱做事，当事人大多已被捕了，而幕后主使人却因
为十分狡诈无法查出，除此之外，他们还得知连城深山里有范围相当大的陪葬墓群，
很多人靠挖宝发了财。
    这消息公安局在几天前就查出来了。海盗听到后，冷笑一声：“传令下去，低
价收购所有的东西，钱嘛先欠着。我要让你们知道除了敲骗抢偷赌还有很多容易发
财的办法！”
    龙城市的繁华街头，有两个少年一左一右并肩走着，他们穿着高级布料的名牌
衣服，价格高昂的皮鞋，全身上下几乎价值上万，这在八十年代一万元可是惊天的
巨款。
    几天前有人给他们汇来了几千块钱并及一些手饰，在加上他们挪用小龙帮的一
小部分钱，就装扮起了这一身富贵气派，没办法，这衣服乃是常人的脸面，俗话说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嘛。正是如此。倘若你不讲究，帮会里的人便会看你不起，
黑色的社会是个重财势利的世界。他们这麽隆重的装扮起来，是应邀去龙城的龙虎
帮开会，并顺便去见一个很神秘的人物。
    他们在大街上毫无目的的走着，戴着黑色的摸镜，四处打量观察着接应人在哪
里，约他们来的电话里说，只要他们走到龙城古城路的某一地点，自然会有人来接
应他们的，看不出接应人，他们只有磨磨蹭蹭的慢慢走着。
    其实接头人早就认出来他们了，并好次从他们身边与其擦肩走过，他们似乎也
感觉出来了，认为这样十分被动，处于不利地位，于是白云与海盗悄悄的收缩了几
句话，然后两人猛然往回走，负责观察的人发现了这一状况急忙电话汇报。
    当白云海盗快走到街头拐弯处的时候，突然从街边的一家商店里走出一个人来，
热情的拦住了他们：“同志，买点东西吧！”然后压低声音说：“那边来的。”用
手指指台湾那个方向，又恢复声音说：“不买看看也行！一定会有收获的！”
    白云海盗听出话外弦音，相互对看了一眼，便随着那个人走进了商店，穿过店
面走进狭窄的胡同的过道，进如地下室，拨开一个衣柜的密码锁，打开衣柜，衣柜
里还有一个小柜门，再开门就发现这远来是一个房门，走进去再七拐八拐就是宽敞
的另一个世界了，但是黑亮，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适应过来，只能模糊的看见房
子的轮廓，象是一间大会议室。
    一个类似主席台的地方较高，上面坐着一个人，只是一个人的影子，根本就看
不见人的样子。
    “哈哈哈”白云先听到黑影恐怖——不，准确的说是令人讨厌的害怕的似鬼非
人的笑声，“欢迎你们来到自由世界！兄弟们！”那个黑影又在继续震动噪音：
“我仅代表光明的有前途的政府感谢你们支持我们民主大同盟阵线的斗争！欢迎你
们脱离了中共的统治！”
    光明的政府？差点把白云笑傻了，就在这时海盗大声冷笑着喊了起来：“可是
请你不要篡改事实！我们黑社会虽然不归政府管，可是有的官员却是我们的头和幕
后上司，再说就算不归政府管，也不等于不在政府的统治之下，我们小龙帮更没有
宣布脱离党的统治。”
    “那麽你们究竟是谁？又想干什麽？！”那个黑影突然一声厉问，白云摇摇头，
有毛病还想靠这来试探我们。海盗立刻反问：“你又是谁？！”
    “我，我是救世主！世界的希望……”
    “从来就没有什麽救世主也没有什麽神仙皇帝！”海盗突然奇腔怪调的大声唱
起《国际歌》来了。“难道你边是那边的自由国度？”
    “不错，我们是自由国度的拥护者！”海盗如果不是……差点就呸出来！
    “说，你们倒底是什麽人！想干什麽？！”黑影又搞突然袭击，“我是海盗！”
    海盗的声音更凶狠！“原来是解放！共产党亏待了我们，所以我们就逃出来不
干了！
    你问我要干什麽，我告诉你我就想好好活着享受荣华富贵！谁亏待我，我就打
倒谁！
    现在共产党得罪了我们，我就要报复他们！我告诉你！“
    海盗的声音提高了八倍，“你如果想耍我，我就打倒你！”说完他把上衣一脱，
用打火机照亮了满身炸药！
    “别发火啊！”黑影似乎不相信海盗会无缘无故轻易点炸药，所以不着急，但
也领教到了海盗的铁血性格、强硬手腕，态度缓和下来，不再用逼问审讯的口气了，
“兄弟，我们都是同志嘛！”“哼”海盗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便通过一声冷
笑来传达，暗中却在笑。“听说你们从军队里逃出来仅仅三天就统一了连城黑道！
不愧是解放军里出来的，人才人才，果然厉害！”黑影似乎在微笑，突然话锋一转
冷不丁的问：“你们说要推翻共产党是真的吗？”嗯？！“海盗气乎乎的说：”当
然是真的！“
    心想你这人怎麽这麽罗唆，“哼！”这此轮到黑影通过冷笑来传达表情了，哼、
哼又延长了两声，“哼什麽！”海盗被轻蔑的冷笑拨火了，“我有一点不太明白！”
黑影阴阳怪气的说，“你们和共党并没有似海深仇为什麽要推翻共党呢？”海盗在
心里骂道：死胖子！你又在篡改我们的话了！我明明只说报复，什麽时候说要造反
了！
    “共产党亏待我们、他们的贪官压迫我们，老子受不了这口气！”“那麽一点
事！
    微不足道！“
    “你说微不足道！我说比天重要！再说，谁说我和共党没有血海深仇啊！我三
爷爷为共产党出生入死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最后竟惨死于文革之中，我爷爷为祖
国建设奉献一生对核武器的生产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却被打成右派，半身不遂。还
有我大爷被共产党的贪官索贿不成就打入牢中含冤而去，细算一起来我家四辈与共
产党的仇不共戴天，一代代积下来，岂能不报！我推翻他可不是为了报私仇，而是
为了世界的民主自由！共产党腐败透顶，没有希望，不推翻他就永远也无法实现孙
先生的三民主义！”
    白云等他说完了，悄悄的问：“真是这麽惨啊！怎麽没听你提过呀！”
    “编的，不骗他怎麽让他相信我们呢！我哪有那麽多革命功臣的长辈啊！”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吧！”黑影又传来了奸滑的笑声，表明他并不相信，“你们来
投诚，可有什麽见面礼？”“见面礼？”
    海盗心里又骂道；是我们来投城还是你骗我们来的呀！“比如说共党政府的机
密，你们来自军队，应该有了解军事机密！”？p>“你们要军事机密干什麽！莫非
你是搞军事情报的特工间碟？？”
    “你们从军队里出来却不带军事机密让我怎麽相信你们呢？”海盗一时语塞。
    “哈！哈哈哈！”是白云在纵声大笑：“你是什麽东西？我们为什麽要把昂贵
的情报出卖给你们这种小卒子呢？”“我虽然不是军情特工，可是却可以代替或者
说代表他们搜集军事情报，你们愿意提供吗？
    我可以出高价！“
    “毫无问题！不过你凭什麽证明你是军情局委托的代表呢？”“这很简单！我
可以透露一点你们部队的情况，例如你们的部队番号，工作代号。”
    果然，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十分详细，如此详细的情况靠一两个人是凑不齐的。
    临走时，黑影送他们：“别说不相信你们，下次再来的时候如果还不能提供军
事情报无法让我帮助你们！”
    这次失败而返，海盗尤其沮丧，漏洞实在太大，根本难以令人置信，如果不是
刚才自己理直气壮口快嘴硬撒慌不用打草稿，恐怕早尴尬的无言以答了。没想到这
麽快就跟敌特接上火了，而且还是处于被动地位。没有充分的对敌估计是这次的致
命错误。
    看来不弄点有价值的东西，别人是不会相信你的，就是相信你是反共分子了，
也不会认为你有什麽利用价值，更谈不上重视了。下一步该怎麽办呢？回去该好好
想一下了，总结教训。
    黑暗的大厅里，黑影在向主子报告，主子十分不满，：“既然他们破绽百出，
你为什麽不拆穿他们！”黑影忙解释说：“站长先生，我认为不妥。如果当面翻牌，
他们肯定会撕个鱼死网破。我看那两个都不是吃素的家伙。但放走了他们，他们回
去无法交待走投无路时肯定会真心来投奔我们的，就算不是真心的，他们为了赢得
我们的信任也会弄几份真情报来的！不过我坚信他们已无路可走，只有来找我们了。
如今共党高官都爱钱，何况他们两个小兵呢？只要我们许以重金、绿卡，他们一定
会死心踏地的效忠于我们的。哈哈哈！”黑影不禁得意的奸笑起来了。
    他的任务是收集不分巨细的一切情报，从军事基地的面积到部队的伙食每个士
兵爱好等等种种资料，统统来者不拒。他虽人在龙城，却在无时不刻的关注着连城
空军基地的一举一动，通过安插在连城的许多耳目，能清楚的掌握那里的状况，自
认为莫说伤人叛逃这件事就是哪个人吵架他都能了若指掌。在他迅速的向上峰报告
了情况以后。
    他接到命令，准备伺机拉拢他们。哪知，他们也象是道上人，出来就收拾了连
成的市井之辈，这样也好，正可以龙虎帮的名义正式接纳他们，却不料对方匆忙之
中没有携带军事机密，但他并不沮丧，只要他们想投城自然会回去搞一些然后送上
门来的，哈哈哈，黑影干笑了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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