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女情怀
    当天晚上，陈艳虹气冲冲的来到莉莉和卓小杰租的住处。
    莉莉正站在灶前下挂面，卓小杰从后面搂住她的纤腰，嘴巴在她脸上颈上不住
挨挨擦擦，两人缠缠绵绵，好不温馨。
    陈艳虹“砰”地踢开房门，大喊一声：“姓卓的，你干的好事！”
    卓小杰吓得一把丢开莉莉，看清是陈艳虹，才松了口气，过去拥住她道：“哟，
我的小老婆吃醋了，来，我们两公婆亲热亲热……”
    话没说完，突然下身挨了一击，急忙甩开陈艳虹，双手捂住受袭之处，嘴里唉
哟连声的叫唤。
    莉莉惊慌跑来，先察看伤情，埋怨陈艳虹道：“好端端发什么疯嘛？男人那个
地方是用脚踢的么？把人弄残废了怎么办？”
    陈艳虹悻悻道：“轻轻顶一下又不会出人命，最多让你清静两天罢了。你这人
真是重色轻友！”
    话虽如此，也把不定刚才用力分寸，拉卓小杰的手道：“你手拿开，让我看看！”
    莉莉忙挺身挡住：“喂，喂，喂，过分啊！朋友夫，不可欺，你当你真是小杰
的小老婆啊？”
    “不看算了，你以为我想看啊？”
    又点着卓小杰的头道：“小杰我告诉你，哼哼哈哈想蒙混过关可不行，你老实
说，你都跟那个台湾人说我什么了？……就是那个姓吴的，什么电子公司的什么来
着？……”
    卓小杰精神一振，道：“你说的是台资山城电子实业总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吴青
云吴先生吧？”
    陈艳虹道：“就是他吧。咦，你小子记性不错呀，每天跑那么多地方见那么多
人，居然还把这姓吴的记得这么牢！”
    卓小杰道：“嗨，说起来我还得好好谢你哪！那位吴先生，可真不错，一点架
子没有，还肯下死力帮朋友！这两天我在他手上都签了七八份保单了，都是他动员
属下员工跟我签的；你说我请他出来吃饭吧，他还跟我抢着付帐，弄得我挺不好意
思的，我还真没见过象他这样耿直的有钱人！”
    陈艳虹也觉得稀奇。
    这两年她跟莉莉她们混在一起，各式各样的男人见过不少，那个姓吴的虽然戴
眼镜打领带，看上去文质彬彬，但眼神灵活，应对得体，决不是那种书呆子或傻得
不可救药的人。那天和莉莉布局敲他一笔，只可说是几个臭男人互相摆阔气，要说
他这么卖力帮卓小杰推销保险，打死她也不信。
    莉莉说道：“小杰说，那个吴先生不住向他打听你的情况，本来小杰也不想说，
后来见人家完全把他当朋友，也就说了。小虹，恭喜你呀，我看那个姓吴的迷上你
了！”
    陈艳虹本来对吴青云没什么感觉， 但有人为自己着迷， 还是芳心窃喜，道：
“他原来以为我是大学生，现在知道我是个超市的小女工，还会迷我呀？”
    卓小杰道：“这你就不懂了！男人爱女人，不是爱她的学历、职业，而是爱她
的脸蛋、身材，你没听过人家王子还娶了捡煤炭的灰姑娘吗？”
    陈艳虹还是顾虑重重，道：“可是他知道我们骗了他，我怕他拿这个要挟我，
以后翻脸了去我们单位一闹，那我在单位就没脸见人了。”
    卓小杰道：“不见就不见，你那个破工作，就那么点工资，你还真沉得住气哪！”
    陈艳虹心里一动，屈指一算，不知不觉已在超市呆了两个月，想起来自己都觉
得奇怪。
    莉莉道：“你放心，小杰跟我讲过，他只大概说了你的家庭情况，你可以解释
你是在超市打工挣学费的嘛！”
    陈艳虹还是没信心，道：“我怕他跟我讨论天体物理。”
    卓小杰不耐烦道：“你是不是打算要嫁给他？”
    陈艳虹一怔，道：“我吃错药了，他算什么？张学友，还是刘德华？”
    卓小杰手一拍：“那不就对了，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谈得来多聚聚，
一言不合，拍屁股走人，你跟他三贞九烈算什么明白帐？”
    “对呀！”
    陈艳虹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道：“这事就到此为
止，以后你们别再给我瞎掺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跟他说！”
    卓小杰酸溜溜的道：“怎么，新郎上了床，媒人扔过墙？你怕我揭你老底，我
还偏要说，要我闭嘴就放马过来，咱们一对一单挑！”
    陈艳虹大怒，飞起一脚将一张椅子踢翻，大声叫道：“小杰你给我记着，下次
再听见你胡言乱语，我一脚废你武功！”
    卓小杰噤若寒惮，双手下垂，交叉挡在身前。
    莉莉走到她跟前，陈艳虹指着她鼻子道：“还有你莉莉，管好你老公的臭嘴，
别让他四处乱喷！”
    莉莉揽住她的手臂，道：“怎么，还真的爱上啦？”
    陈艳虹心乱如麻，推开莉莉道：“我也说不清楚。”
    回到家里，赵媚又在书房玩电脑，陈亚军不在，赵媚说他有事到厂里去了。
    陈艳虹回屋里躺了一会，脑子里乱糟糟的，实在睡不着，爬起来跑到书房，挤
开赵媚，坐在电脑前，很奇怪完全没有跟陌生的网迷打情骂俏的念头，左右食指象
点穴般狠狠敲击键盘，不一会，屏幕上出现一行字：孙行者，滚出来！
    赵媚怪道：“小虹你疯啦，没事惹他干什么？”
    陈艳虹不理她，继续在键盘上敲打着，屏幕陆续布满一连串恶毒已极的谩骂，
用词粗俗怪异，字库里找不到合适的字来，她就用同音字或×代替，赵媚在旁边看
得瞠目结舌。
    还好拼音输入又慢又累人，陈艳虹打了一会便不想打了，使气把键盘推在一边。
赵媚道：“你今天怎么了？工作不顺心，还是有人欺负你？”
    陈艳虹躺在椅子上，竭力克制心头莫名的怨气，轻声说：“没事，没事。”
    她越说没事，赵媚越觉得不对劲，索性关了电脑，缠着她问东问西，问得陈艳
虹无名火起，冲她吼道：“你怎么这么麻烦哪！”一头冲进卧室去了。
    赵媚一窒， 陈艳虹屋里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赵媚叹了口气，走到门边轻唤：
“小虹，小虹！”
    哭声停了，陈艳虹低声道：“你别管我，我真的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赵媚呆了半晌，才关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