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灿烂的金秋，迎来了’９９广州（流花）服装节。今天，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
门前锣鼓喧天，彩旗飘扬，格外辉煌。由广东省服饰行业协会、广州市人民政府商
业委员会、广州市越秀区人民政府、广州（流花）服装行业商会联合举办的’９９
广州（流花）服装节正式开幕，霓裳丽影吸引了众多的市民。颖思和非凡带着爸爸、
弟弟和若兰、一兰、如真来参加’９９广州（流花）服装节的开幕式，了解流花服
装市场的情况，介绍流花个协的领导给他们认识。广州，是我国改革开放之后最早
兴起的时装生产和销售的基地，也是国际服饰潮流的流行前线。其中流花地区发展
成为全国最大规模的时装批发集散地，开办了１４家大型服装批发市场，拥有２０
多万平方米的室内营业面积，汇聚了服装经营商户１万多家，从业人员达５万多人。
由于交通便利，服装品种多，每日客流量达２０万人次以上，货流量达４０多吨，
年成交额愈１００亿元以上。去年举行了’９８广州（流花）服装节，历时１３天，
各大商厦总交易额达２０多亿元。现又在世纪之交时举行’９９广州（流花）服装
节，将再创辉煌。非凡的父亲和若兰是服装行家，他们了解到流花服装市场有这么
好的基础和发展前景，都感到很高兴。这届服装节以“讲规模、重特色、求实效”，
以迎接千禧年为主题，将举行“千禧潮服装服饰交易会”、“千禧美服装知识讲座”、
“珠海威丝曼杯少女服饰设计大赛” 、 “跨世纪广州服装业发展战略研讨会”、
“千禧中国情名牌服饰流行展示”、“千禧中国情——未来之星设计师作品汇演暨
闭幕式”等系列活动。“千禧潮服装服饰交易会”在交易会作为主会场，另在流肮
地区白马服装批发市场、广州服装汇展中心等１４家批发市场设分会场。其中一个
重点是推介服装品牌和设计师，“南粤韵服装名牌展示”、“南粤风设计师作品展
示”将集中体现广东服装品牌和设计师的实力，这次还将在参评品牌中评出“十佳”
服装服饰品牌。“网上服装城”是这次服装节的一个特色，以“广州流花服装节”
名义在因特网上注册了网址。一兰听说后高兴地说：“太好了，下一届流花服装节
一定有我刘一兰设计师的设计作品。这次我要好好看看广州的服装设计师的实力和
服装品牌。以后，我们的服装信息还可以通过因特网传递到英国，妈妈和哥哥都会
知道我们的情况。真想不到广州也这么先进啊。”如真笑着说：“张一兰小姐，你
好象已经在流花服装批发市场做了很久，已经以这里的商家的口气讲话了。”一兰
调皮地笑了。若兰仔细地看了看服装节展出的服装，设计师的新作品，各展位、各
大商厦签定交易合同的情况，和非凡的父亲说：“黄伯，我看这里的地理位置好，
服装服饰也较新潮，客流量很大，货流量也大，很有搞头，应该可以做。我决定在
这里帮一兰租几个铺位，你觉得怎样？”非凡的父亲说：“我看也很好，以我在广
州做了这么多年服装的经验，在这里是好做的，比高第街最旺时更好做，这里胜在
交通方便，不用发愁停车上落货。我也决定在这里做。非凡、颖思，你们去问了流
花个协的熟人吗？情况如何？我和刘姨都想在这里做。”非凡高兴地说：“那太好
了，你们都决定在这里做。颖思刚刚问了熟人，他们说近来流花很旺，很多人都想
在这里做，流花商会刚刚开了些新铺位，我们马上帮你们要了五个大的铺位，这两
天去把手续办了吧。”如真也高兴地说：“刘姨，不，妈妈，你的新服装店就给我
做室内设计吧，我会搞得很有时代气息，动感潮流，适合一兰那种浪漫、活泼、无
拘无束的性格。”一兰马上拍手叫好。
    若兰笑着看这可爱的一对年轻人，心里感到宽慰，她亲切地对如真说：“行，
有如真这个建筑设计师准女婿，我还会找别人设计吗？”
    一鸣看见若兰这样喜欢如真，也很高兴。他想，自己和若兰有情无缘，今生已
无缘结合，但能够让下一代如愿以偿，也算了却自己的心愿。一兰与当年的若兰那
么相象，看见她就像看见若兰，自己今生虽然不能得到若兰，能够有一兰在身边，
心里就感到宽慰，一兰就像是上帝赐给自己的女儿，总算有若兰的骨肉相伴在自己
身边。他从心里感谢若兰那么慷慨地把一兰留给如真，让一兰相伴自己的晚年，但
若兰却会因留下女儿而辛苦、孤寂。若兰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将永远感谢她。他对
若兰说：“若兰，你放心好了。如真设计技术一流，他会帮一兰的时装店搞得很漂
亮，会帮助一兰搞好经营管理，不会让一兰吃苦的。对，下午你有时间吗？我和如
真带你找新星房地产公司的陈总谈谈盐运东街的事，好吗？”若兰高兴地点点头说：
“行，流花服装店的事基本可以定下来，办好手续就可以动工装修，择个好日子就
开张。我们下午去找陈总看能不能确定盐运东街的事。”中午，他们三家人在流花
宾馆吃中午饭，详细谈在流花服装批发市场开服装店的事。一兰虽然好动、好玩，
但也是个很有事业心的女孩，她一直羡慕哥哥可以独立经营服装事业，很想自己也
有机会伸展拳脚，能够独立经营服装公司。如今妈妈把在广州独立开拓市场的重担
交给自己，又有如真这个心爱的人作依靠，还有像慈父般的一鸣伯伯作为自己的家
公，今后可以在开展业务上助自己一臂之力，心里感到很高兴。她跟妈妈说：“妈
妈，我的服装公司还叫‘幽兰’时装店，我打算经营女服，因为我擅长设计女服。
而且，现在女性最大的兴趣是打扮，喜欢追潮流，有空就逛街购新衣服，白领一族
和女人的生意好做。你说好吗？”若兰点点头说：“好。一兰，你可以自己做主，
这回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黄伯，你打算做什么服装？”非凡的父亲说：“我还
是打算做男装，现在男人对穿着的要求也高起来，特别高级职员、老板等，都喜欢
穿高级的服装，男装也很有搞头。如果我们两个店在隔壁，男女服装互相配合，还
可以互相吸引，做大生意呢。”非凡笑着问父亲说：“爸爸，现在高第街拆了占道
经营的点档，整条街是不是宽敞了很多？你在里面住也方便很多，我进去找你也不
用挤老半天。你以后在流花搞服装也比过去好搞，起码交通方便。一年一小变，街
道会变得更好看，入室经营又安全又不影响市容。”颖思也说：“爸爸，听说政府
打算改造高第商业街，重现昔日商业氛围。拟投入１５００万元的资金，对高第街
进行综合改造两侧房屋立面，铺设彩色路面，更新招牌广告，装置迷人灯饰，设置
绿化小景等，使之成为重现古老风范、具有浓郁岭南特色、浓厚商业旅游氛围的商
贸旅游步行内街。并在北京路以后规划建成集百货、贸易、金融、文化、娱乐于一
体的‘高第购物中心’”。他们边吃边谈，高兴极了。
    下午，一鸣、若兰、如真来到越秀区西壕二马路繁华饮食商业带，这里的改革
开放后广州市第一家中外合资饮食企业——人人菜馆。人民南路、西壕二马路、长
堤向来是广州市四个闹市（北京路、中山五路、西壕二马路、上下九路）之一，加
上菜馆厅堂装饰得富丽、豪华、幽雅，而使人感到舒适，并得到一种美的感受。他
们坐下不久，新星房地产公司的陈总也到了。他们点了人人菜馆在市美食节获奖食
品：韭王鲜虾肠、爽皮奶皇包、腊味罗卜糕、巧克力花戟、莲蓉沙梨果、芝麻香奶
卷、杂果牛油戟。如真对陈总介绍说：“陈总，我爸爸何一鸣是你认识的了，你们
同行老总开会见过面。这是我的岳母刘若兰，在英国经营‘幽兰’服装集团的董事
长，这次来是想与你谈谈盐运东街的事情。我们边吃下午茶边谈吧。”陈总客气地
说：“刘女士，你从英国放下生意回国谈盐运东街的事情，这么重视，不知有什么
要求？”若兰微笑着说：“陈总，贵公司征了盐运东街的地，听说要拆老街建新大
厦。我们几个都是在盐运东街长大的，这是条有上百年历史的老街，有很多古老的
建筑，我们觉得拆了太可惜，现在越秀区政府花了上百万重新装饰老街，恢复老街
的古老风范，贵公司可否另到白云区建大厦，那里以后会发展为广州市新城的中心，
会变得与老城区一样热闹的。”陈总摇头说：“你们的观念要更新，只有拆了旧的，
才会有新的，城市才能发展。如真，这是你一向的观点，怎么也被说服了？”如真
困惑地说：“我原来是这个观点，但觉得爸爸、妈妈说的也有道理，今天也趁这个
机会弄明白。”一鸣坚定地说：“陈总，文化是城市的精神品性，是群体化、社会
化的人格。经济发展对城市的现代化建设具有决定性意义，文化发展则具有终极性
的意义，要靠文化赋予城市以灵魂。因此，必须提升城市文化品味，提高城市建设
的文化含量，其中之一就是要保留具有历史文化价值和岭南风格特色的老城市建筑
风貌的保护工作，为城市文化提供外在形象，提高城市建设的文化含量和文化品位。
要转变片面追求商业功利的城市建设价值观。”陈总不同意地说：“何总，那旧城
区老是不拆，一百年不变，现在就要新千年了，那不是新千年也不变，广州市怎么
发展啊？”一鸣接着说：“陈总，那又不是所有都不变。高度重视划定城市历史文
化建筑保护区，在保护和凸现传统的基础上，赋予时代气息。就是说，没有历史价
值和岭南特色的老城市建筑风貌的，应该进行旧城区改造，拆掉大部分危旧房，有
规划地建筑符合附近风貌的新型建筑，使广州市既有表现传统岭南建筑的风貌，又
有时代气息。这样，不仅有利于城市优良文化传统的继承和发扬，而且有利于城市
吸引力和影响力，商业价值也不会低。不论国内、国外，任何一座为世人所公认的
现代化、国际化中心城市，都有其独树一帜的城市形象标志物和文化旅游点。”如
真明白地说：“对，广州的中心城市地位是历史形成的，这不仅因为自秦汉以来广
州就是南中国最大的生产力的积聚地和商品集散地之一，是我国历史悠久、地位重
要的通商口岸之一。而且因为广州是具有２０００多年历史的文化名城。不能想象，
离开了秦船台、南越宫署、光塔寺、明城墙、镇海楼、光孝寺、六榕寺等众多文物
古迹和具有历史文化价值和岭南风格特色的老城市建筑风貌，代表的历史文明成就
和独具特色的岭南文化，广州还可以有今天的地位。古城文化是历代祖先留下的一
份珍贵的遗产，无法再得。同时，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不单单是高楼大厦林立和
立体交叉高架路纵横，还要有文化，有引人入胜的名胜古迹，这样的城市才有魅力。”
陈总笑着说：“何总，我远不及你的高宏大略，只有举手投降。但我放弃越秀区的
黄金宝地，到白云区去建大厦，地价损失很大，你们可有补偿？”若兰微笑着说：
“那是不成问题的，我愿意承担。我是在中国长大的，现在在国外生意兴隆，也想
报效祖国。这笔钱就算是我为保护老城市有价值的建筑作出的捐献。”一鸣笑着说：
“谢谢你！若兰，作为老同学，作为建筑行业人。陈总，你的意思如何？”陈总点
头说：“刘女士，我也谢谢你！难得的爱国心。何总，那我回去和公司班子研究后，
写一份合同，下次给刘女士看看，如果同意就签字实行，好吗？”若兰和一鸣点头。
如真说：“陈总，如果领导把问题确定下来，我可以帮忙做合同书。”
    陈总笑着说：“当然，这是非你如真莫属，就由你做这份合同书。怎样？今天
有收获吗？”如真点头说：“陈总，今天跟前辈学了很多东西，明白了书本上学不
到的。希望陈总以后多指教。”一鸣笑着说：“陈总，小儿才疏学浅，真是要你多
指教，我看他进公司一年已进步很大，以后希望你多给他压担子。”陈总诚恳地说：
“何总，虎父无犬儿，如真是有潜力的，但还要磨练，现在世界建筑发展很快，年
轻人要努力学习实践、大胆创新才能跟上历史潮流。最近会有一个新项目，我打算
给如真试试，你怕不怕辛苦？”如真兴奋地说：“陈总，太好了！我不怕苦，就怕
没有机会，但请领导多多指导。”
    一鸣和若兰看着受到领导重视、朝气蓬勃的如真，都很高兴。一鸣感到自己多
年对如真的培养没有白费，虽然失去若兰是他终生的遗憾，但他当年选择扶助濒临
绝望的如冰和如真母子，终于有了好的结果，也算不枉此生。若兰看见女婿这样长
进，为女儿今生有个好依托感到欣慰。同时为一鸣对不是亲生的儿子也这样尽心尽
力，感到他真是个好男人，虽也为失去他感到遗憾，但把女儿交给他也是很放心的。
陈总有事先走了，他带如真回去商量如何搞那份合同书。一鸣陪若兰在这繁华的商
业带走走。一鸣说：“若兰，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找一个住的很远的同学，走着走
着就走到这里了。那时候只觉得这里很热闹，有很多东西卖，还有广州电影院可看
电影。后来学建筑，知道城市发展的历史，不少城市都建在江边，究其原因是与水
有关，无充足的水源，人们难以生存。河流又是昔日重要的交通要道，客流、货流
主要靠河运。这里明朝广州构筑新城，都是江边、濠沟。清朝时，这里是外贸区，
与十三行连成一片。长堤是广州的港口，码头多达２１座，成为省、港、澳水上交
通枢纽。英、美、等外国资本纷纷在长堤投资，建了不少的金融商贸大厦和酒店，
近似上海外滩和南京路。爱群大厦是我市最早的高层建筑，长堤和人民南路一带饮
食、娱乐、旅业等有名气的服务业酒家、旅店、夜总会也不少，一直延续至今，也
可以说是饮食、娱乐、旅业最为密集的地区。现在越秀区政府还打算把这里建成沿
江路——长堤休闲娱乐区呢。”一鸣和若兰走在长堤路上，只见当年的先施公司，
现在的华夏百货公司华丽、热闹。若兰说：“一鸣，我想买些礼物回英国送礼，陪
我上去看看，好吗？”
    一鸣笑着说：“好，我给你做仆人，你买我提。这里的东西很多，你慢慢挑吧。
以后有时间，我还可以帮你去北京路商业步行街再买一些回英国送礼。现在你不用
躲避我了，我们是言正名顺的亲家，你一个弱女子挑起那么多公司和一头家，很不
容易，我帮帮你是很应该的，以后有什么就找我。”若兰点点头，心里想：想不到
我们这对情投意合的恋人，最后却成了亲家，这真是世间的悲哀。但这也算是个比
较好的结局，比天涯海角永无机会相见，或是近在咫尺永不方便接触好，还可以以
亲家的理由见面，互相帮助。他们在华夏公司琳琅满目的商品中，高兴地买了一些
有中国特色的礼品。购物永远是女人的兴趣，买起东西来真是兴高采烈的，特别是
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经过广州电影院，若兰叹息说：“真是很久没来这里看电影
了。”
    一鸣忙说：“若兰，现在正放《唐伯虎点秋香》，我们去看看吧，你这么年来
也许看西片多，难得回来也看看传统的中国片。”就这样，一鸣和若兰一起进去看
电影了。这古代的爱情片有情人终成眷属，勾起他们埋藏在内心世界的情感，感到
多么像他们当初恋爱时情意绵绵地看电影，但他们又意识到自己已是儿女的亲家，
又有意识地控制情感。若兰虽然还很有风度和气质，由于天生丽质和优于保养，外
貌和心态都比真实年龄年轻十多岁，看起来好像三十八、九岁的样子，加上又是有
名的“幽兰”服装集团的董事长，在英国追求她的人还不少，但她因初恋失落，婚
姻失败，已经心如止水，打算和一双儿女相伴终此一生。现在重遇一鸣，得知他和
如冰、如真的事，深为他的为人所感动。看见他还是那样关心自己，现在儿女已联
姻，又有机会经常接触，她更立意以后永不结婚。只要一鸣在自己生活中经常出现，
还关心帮助自己，自己能成为他的红颜知己，有个精神寄托，这就够了。看见一鸣
生活幸福，有贤惠的妻子如冰、孝顺的儿子如真，还有自己苦心送还他的女儿——
“媳妇”一兰，她就在心里为他高兴。她不愿破坏一鸣的家庭，不愿看见一鸣因家
庭破裂而苦恼和身败名裂。她只要一鸣在精神上给她一点关怀就足够了，她将永远
永远地站在他的生活外面，热切而痛苦地注视他的成功和失败。人的某一瞬间一旦
被错过，就永远无法追寻回来。失之交臂，永远难以继续也难以忘怀。电影结束了，
他们默默地踏着皎洁的月色回到盐运东街。
    她心潮翻滚，写下的一首诗：在温柔的月色里，就这样静静地相对。
    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不用说，只要读到就够了，那束牵挂的目光。
    留住这份宁静，留住这份平淡。
    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情缘，只有深深的感受，这份朦胧的情愫。
    不知道你对我的意义，只原默默地厮守，这份宁静的快乐。
    魂也相从，梦也相从。
    晚饭后，一鸣想一个人静一下。他在大街上慢慢地走，公共汽车站藏在间距相
等的路灯和光秃秃的树枝中间。公共汽车，过去一辆，又过来一辆美丽的双前灯、
双尾灯点缀着车身，在车灯如水的宽宽的马路中间滑翔，看不出它们会在哪儿栖停
一下。他心里多么矛盾，一边是自己曾经如火如荼的初恋情人若兰，一边是平静相
伴多年的妻子如冰，他两边都不想辜负，但这又是不可能的。他的现实是只能选择
妻子，他知道这也是若兰的无奈心愿，他知道若兰一直在祝愿和保护他的家庭幸福，
现在的他只能给予若兰以亲家的帮助，若兰也永远只能成为他的红颜知己。这一幕
真的永远结束了！他仍然站在那里，当一切都不存在了，心理障碍、社会和家庭的
结构，人与人之间关系的障碍都不存在了，他才把握、意识到自己的爱。但这又却
是无奈的爱。突然，他发现走到了她所住的那栋楼前。一阵幽幽的兰花香袭人，一
首忧郁的古筝琴声，小凤仙弹给蔡锷的《知音》传来：山青青，水碧碧，……人生
难得一知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