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早晨，天气格外清新。美丽的都市被红艳艳的朝阳镀上一层金。
    听说南越国宫署最近开放，一鸣在双休日打电话给若兰说：“若兰，南越国宫
署最近开放，是你们祖先的御花园，你还没有去过，一兰和如真还不了解这些远古
的历史，不如我们带他们进去参观一下。好吗？”若兰很高兴地答应带女儿同去。
他们一起进入“南越国宫署博物馆”参观。这是于１９９７年，在儿童公园旁挖掘
出南越国宫署，占地４．８平方米，南越国宫署走道遗迹、南越国御花园（水溪、
水井、水闸、乌龟池、石亭及历代砖墙、大批乌龟壳、陶罐、瓦当、钱币等文物）、
南越国宫署地下石构水池、水榭、石亭、番字石等。南越国宫署遗址被评为“全国
十大考古发现”之一，经国家文物局专家考证，宫署的地下石构建筑为全国独一无
二，可姣美罗马古城，是广州两千多年建城的物证，是我国多民族统一国家形成的
见证。出土文物时间跨度长，从秦砖汉瓦到民国时期的文物，历代均有发现。他们
先坐下来看挖掘南越国宫署的录像，再看出土文物陈列，之后再分批限定人数沿木
栈道到处６米深的地下实地参观。他们在遗址现场看到，目前揭露出来的面积达４
０００平方米的部分，上盖遮雨防护铁棚，下建长达到米的木栈道。沿着栈道，可
到离地面５——６米的地下具体感受到南越国御花园当年曲池流水细潾潾的情景。
已清理出来的长此下１５０米的流水渠蜿蜒曲折，渠体两边用石块砌壁，渠底铺石
板，其上密排灰黑色的河卵石，比常见的要大两三倍。汉武帝元鼎六年，汉兵一把
火，使南越国御花园化为灰烬。此后，这片昔日王宫演化为民居。这是我国至今为
止发现的年代最早的宫苑遗址。但是，在不了解历史的人的眼中，它无异于一堆破
瓦乱砖。参观时，一兰和如真兴高采烈地走在前，如真在研究古代的建筑特色，一
兰也以她深厚的审美观基础参与讨论。一鸣在后面陪着若兰细细地观赏，若兰说：
“南越国宫署遗址被评为“全国十大考古发现”之一，真是名副其实，宫署的地下
石构建筑为全国独一无二，可姣美罗马古城，可见我们的祖先的建筑技术那时就这
么好，真是不可多得。”一鸣也感叹说：“这是广州两千多年建城的物证，是我国
多民族统一国家形成的见证。出土文物时间跨度长，从秦砖汉瓦到民国时期的文物，
历代均有发现，对我们搞建筑业的是很好的借鉴。这和我们小时候常去玩的南汉御
花园是一脉相承的，看见这里，又想起过去……”说到这里，两人不禁回想起过去。
但若兰又抑制情感说：“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现在只是知己朋友，我愿意是你的
红颜知己，虽然不能为你‘红袖添香’，但能有这样一种轻松自如的的友谊，我就
很满足了。”一鸣感动地想，红颜知己是一个动人心弦的词。因为在两个异性之间，
既有性别的吸引力，又能不涉及爱情，保持一种美丽而适当的距离，应该是两性相
处很高的一种境界。生活中不可能只有一个异性，但爱是一种占有，必然会伤害另
一些人，所以喜欢就够了，以这种关系相处最好，也使单调的生活多一点色彩，友
情会让人感到温暖和快乐。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与异性交往，纯粹友谊的快乐与
智慧的交流有时比爱情更重要，尤其是事业成功的男女，不会轻易让非份的男女私
情缠住手脚。他想，这就是红颜知己产生的土壤。也许在若兰看来，自己是有安全
感的，因为我已有爱妻如冰。我欣赏若兰，理解她，既看到她的光辉，又同情她的
不幸和寂寞。她把我当作不错的听众，诉说她心中的美丽与哀伤，她已经没有了伴
侣，如果再没有了友情，人生就更没有乐趣。我能走进她的人生，为她排忧解难，
也让她为我排忧解难，对我是一种幸福。如真要谈情说爱，那就要等来生了。一鸣
说：“若兰，你还这么有风度和气质，还是可以再找一个很好的伴侣的，不用自己
撑的这样辛苦。”若兰摇头说：“我的爱情和婚姻一次一次地失败，我已心如止水。
有我的服装事业，有我的一双儿女，还有你和颖思等朋友的友情，我今生已可满足
了。人生像流水，哪里是归宿，自己也不得而知。然而，无论如何，终使我们不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携手走完人生的路，也应为共同走过的一段只属于你我
的路而互相感激，因为人生路上有那么多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一鸣感动地
说：“世界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热血会冷，眼泪会干，山能移，海能枯，时移
世易，沧海桑田，功名利禄，也不过是过眼烟云。宇宙万物都以变化为正道。而偏
偏这情和爱，是那么的永恒，那么缠绵。升华到高的境界，是那么纯洁，那么神圣。
你为守护心中的情感不再言嫁，我会永远成为你的知己朋友，在你身边支持你帮助
你。你不要再回英国了，留在广州吧？身在异乡为异客，西出阳关无故人，没有我
们这些朋友在身边，你会感到孤寂的。”若兰忍着眼泪说：“我正感到矛盾，让我
想想再说吧。”
    正在这时候，若兰的手机响了，她打开一看，是颖思找她，她对一鸣说：“颖
思找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一鸣担心她正心绪不宁，就对她说：“若兰，让两个孩子在这多参观一会，我
陪你回去吧。”
    他们告诉一兰、如真一声，就匆匆忙忙地赶回盐运东街。
    若兰回到家里，只见颖思已等在家。她忙问：“颖思，什么事这样急？”
    颖思不好意思地说：“若兰，对不起，打搅你的游览兴头。我想向你借一笔钱，
因为我的书还没能大量卖出。前几天原来说好和建军一起运书到花城书刊经营社，
但等了一会还不见他来，后来他临时派了出版社的人来帮忙接洽花城书刊经营社的
老板。事后我几次问他有什么事，他都吱吱唔唔的不讲实话。后来我到出版社办理
手续时，才知道青儿出事了，她遇车祸受重伤，要换骨髓，不但需要很大笔钱，而
且还要找到经医学鉴定相同的骨髓才行。建军经常帮助我，青儿是我高中的好友，
我一定要帮助他们。你能帮忙借钱给我，以后我周转方便就还你，行吗？”若兰心
急地说：“颖思，你我多年朋友，还这样客气，真是个儒商，丝毫没有经商的奸狡，
却有那么重的书生气，文人的清高，不敢言贪心别人的钱。这些钱你赶快拿去救命，
不要多说以后还钱的事。”颖思一看这么多钱，心里很感激，但也无时间多说，点
点头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她匆匆忙忙赶到医院，在病房门口，看见青儿在病床上昏
睡，建军在旁细细地为青儿拨开脸上的头发。她想，建军是多么好的丈夫，自己一
定要尽力帮他保住他的妻子，不能让他忍受去妻子的伤痛。她已经瞒住建军去医院
验骨髓，如果合适，就捐给青儿，挽救她的生命。这事原来非凡也思想不通，但后
来经她多次做工作，很支持她。建军好像微微听到门口的响动，仿佛是第六感觉，
他感到一定是颖思。 回头一看， 果然是她。建军憔悴的脸上浮出关切的颜容问：
“颖思，出版社的小李他们没帮你办好批发书的事吗？事情办好了吗？你怎知道我
在这里？”颖思责备地说：“建军，我拿你当朋友，你却不拿我当朋友，这样大的
事也不告诉我，青儿毕竟也是我们高中的好友。要不是我从出版社知道这件事，你
什么时候会告诉我？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一大笔钱，这钱是我和若兰匆忙拿给你的，
先用着吧，以后不够再想办法，你不许说用不着。”建军这个硬汉子也忍不住眼圈
发红，他已经到当了多年老军队高级干部的父母那里借了一大笔钱，自己家的积蓄
也倾巢而出，还是顶不住那天文数字。他也曾想过颖思和若兰，但觉得颖思和青儿
的关系一直有点尴尬，所以他还是没有向她们开口。现在颖思和若兰的钱来的很及
时，他看着颖思真诚的脸感激地说：“颖思，我真想不到你能这样及时帮助我，谢
谢你和若兰。这钱我收下了，以后再还你们。”颖思摇头说：“你以前帮助我时，
也不许我说还钱，现在这样非常时期，还说这样的客气话，还是多想如何照顾青儿
度过这一关吧。”建军又皱着眉毛说：“钱的事还可以想办法，医生正在想办法找
合适青儿的骨髓，我验过不合格。她的父母已经过世，又是独生女，没有其他亲属，
我们的女儿又正患病，医生说不适宜检验，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看骨髓库有没有合适
的，这真是多少万份之一的机会，我也讲不清心里多么难过。现在有你在身边安慰
支持，心里有点安定。谢谢你。”颖思宽慰他说：“建军，你放心吧，我预感你这
样的好人一定会一生平安的。你既要好好照顾青儿，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急坏了
身体，谁来照顾青儿？我煲了老火靓汤来给青儿，但看来她暂时还喝不了，你喝了
吧。以后你在这照顾青儿，我每天送汤来。过一段青儿稳定一点，不一定要亲人守
护时，我可代你在这看护她，你回去休息一下，人可不是钢铁打成的。”正在这时
候，护士进来说：“你们是２床的亲属吧？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２床的合适的骨
髓找到了，准备明天给她换骨髓。”建军和颖思高兴地笑起来。这时候，颖思的Ｂ
Ｂ机响起来，她一看是医院找她，心里明白可能这合适的骨髓正是自己的，马上跟
建军道别说：“建军，你快喝汤休息一下，准备明天的手术。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再见！”她伸手跟建军握了握手，深情地望看了看建军，就匆匆忙忙走了。因为她
怕捐骨髓的手术有意外，如果有不测，就此告别建军，她很高兴能为建军帮这样大
的忙，只要建军幸福，她无论如何都高兴。她想起普希金的诗：在你悲哀的时分，
寂静中请把我的名字轻吟，说一声吧：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对我的记忆，在这人间
有一颗我活在其中的心。
    ……建军感到颖思的举动有点奇怪，但他现在自己也心乱如麻，也就顾不得思
量那么多，又到青儿的病床前照料她。颖思感到医生办公室，果然是她的骨髓那么
巧适合青儿，她欣然地答应捐献，并在捐献书上签了字。刚刚赶到的非凡也签了字，
他担心地问：“颖思，你真的这么不顾自己，为同学捐献骨髓吗？”
    颖思坦然地说：“非凡，你不用担心，捐献骨髓对人的影响不是很大，手术后
补补就行了。你的老火靓汤最有营养，有你这个模范丈夫兼大厨师在，我一定补得
比现在好的。”原来，青儿遇车祸治疗时，才知道患上白血症，要花费６０多万元
做骨髓移植手术，可由单位公费医疗出一定比例，自己负担一定比例。如果手术成
功，青儿就可以获得新的生命。从此以后，青儿就在车祸伤好了点后，进行化疗治
疗。颖思天天给建军和青儿送营养汤，青儿感动地对颖思说：“颖思，你真好！真
是患难见真情，你和若兰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借了那么多钱给我，现在又天天煲靓
汤给我们喝，我真不知如何感谢你。”颖思笑着说：“青儿，我们是高中时的好朋
友，在学校读书时，我连衣服也不会洗，是你帮助我。我身体差一点，不舒服和生
病时，也是你照顾我。建军更是从小到大都帮助我，现就让我帮助你们一次吧。这
些营养汤是非凡煲的，他做得营养和味道都比我好点。还有若兰，要不是她，我一
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要感谢就感谢他们吧。”青儿想到自己的病，忧愁地说：
“我在生病时才感到人间真情在，我真舍不得你们，更舍不得建军。我真怕自己的
病治不好。如果我真的治不好，你要帮我照顾我的儿子，还有建军，他是个光顾工
作的人，不会照顾自己。”颖思笑着安慰她说：“青儿，你不用担心，你一定可以
治好的。现在又找到合适的骨髓，医生说你经过完全化疗后，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成功后就可以获得新生命了。现在关键在于你的意志，你一定要坚持，才能战胜病
魔。”颖思看见建军很疲劳，就说：“建军，你看护青儿这么久，也很疲劳，你回
去休息一下，让我来看护青儿吧。”建军心里十分感动，还是颖思最关心自己，在
自己快支持不住时帮助自己，自己将永远感谢她。他说：“颖思，谢谢你。我这些
日子真快支持不住，感谢你的帮助。我已请了陪人，明天可以来看护青儿，不用辛
苦你了。”颖思怜惜地说：“那我看护青儿一天吧，你快回去好好睡一大觉。我陪
青儿聊聊天。”
    建军看青儿有点意志不坚，颖思可给她做做思想工作，就感谢地答应，离开医
院。经过一段时间的化辽，医生决定给青儿做骨髓遗址手术。建军小心地把青儿推
进手术室。等候在手术室门口，他感觉到时间是那样地长。回想起昨天在医生办公
室签字时，医生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手术中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要他做好思想准
备。签字时，他的手突然颤抖起来。虽然他和青儿的结合，是在与颖思分手的心绪
混乱时，匆忙作出的决定，没有很好的恋爱基础。结婚后，有了与初恋情人的比较，
总感到有点不如前者。在多年的夫妻生活里，也发现钟种不如意的问题。但在她进
入手术室时，他的心“砰砰”乱跳。在这一瞬间，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牵挂青儿，
她才是自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携手走完人生的路的终生伴侣。而颖思是属
于非凡的，她只是自己过去的初恋情人，现在的红颜知己。他在心里默默地为她能
平安度过手术关而祈祷。过了很久很久，手术室门终于打开了，只见青儿平安地被
护士推出来了。建军急忙迎上去，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虽然仅仅是几个小时，他却
觉得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在心里想：上帝终于让她回到自己身边。建军担
心地问帮青儿做手术的刘医生：“刘医生，我的妻子手术成功吗？”
    刘医生说：“你的妻子手术很成功。只是给你妻子移植骨髓的人有点麻烦，她
身体差点，需要输血，但她是ＡＢ型血，我们医院一下子找不到，正在想办法。”
建军急忙说：“刘医生，我正是ＡＢ型血的，我可以马上输血给她。她救了我妻子，
我不能置之不理。”刘医生听说后，高兴地说：“太好了，我带你去验血，如果合
格，就可以马上输血给她。你妻子就让这个小王护士照顾。”建军把青儿交给小王
护士，叮嘱她好好看护青儿，就跟刘医生去了。
    第二天，脸色苍白的建军在青儿身边看护她。只见若兰手提保温瓶进来，建军
焦急地问：“若兰，怎么麻烦你来了？颖思有事吗？”
    若兰担心得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颖思在隔壁病……，不，她在看铺，让我帮
忙送汤来。青儿手术顺利吗？”建军更焦急地说：“怎么？她病了？一定是她不让
你说实话，病了就说是看铺。你在这看着青儿，我过去看看她。”若兰急忙拦着他
说：“建军，我实话告诉你，颖思是给青儿捐骨髓的人，她身体差点，昨天有个好
心人给她输血，现在没什么了。”建军心里激动地说：“原来是她，怪不得那天护
士通知我找到合适青儿骨髓时，她的ＢＢ机响了，后来又表人情怪怪地跟我说话，
然后又急忙地走了。真谢谢她，身体不太好，竟然为青儿冒生命危险捐骨髓。青儿
手术顺利，谢谢你们。”若兰担心地说“啊，你的脸色这么苍白，能不能支持？请
个陪人吧。”
    建军摇头说：“这是大手术，还是自己看护好。等稳定后再请陪人。”
    这时候，小王护士端着牛奶和面包进来说：“张总，刘医生说让你喝点牛奶，
补充点营养，你昨晚输血太多。”
    若兰听后感叹地说：“建军，你和颖思真是有缘人，她给你妻子捐骨髓，你给
她输血。还互相隐瞒护不相知，就像是瞑瞑中上帝的安排，令你们两不相欠，还让
你的血在她的血管里流动，今生不能结情缘，但是让你和她血脉相通，结了血缘。
你快吃喝了牛奶，吃了面包，才过去看颖思，我在这里看着青儿。”建军温柔的看
着熟睡中的青儿，想到在他最困难时用生命和金钱相助自己的颖思，感叹万分。他
急忙吃了牛奶和面包，就过去看颖思。只见非凡正在颖思的病床前，建军小声跟他
打招呼说：“非凡，早晨好！颖思怎样了？”
    非凡笑着说：“颖思手术中有点事，但后来有个好心人给她输血，现在情况好
点。原来，我也是怕她的身体不行，所以我也去验骨髓，但最后她的合格而我的不
合格，就只有她去捐了。原来我也担心，劝过她，现在看来，人世间就是有真情，
她帮助别人，别人帮助她。青儿怎样了？”建军也笑着说：“谢谢你和颖思的帮助，
青儿手术很顺利，你好好照顾颖思吧。”
    建军和非凡互相交换了一个丈夫应该好好照顾妻子的眼神，就回青儿的病房去
了。当颖思可以起来的时候，她喝着若兰送来的汤，问起青儿的情况说：“若兰，
青儿怎样了？”
    若兰笑着说：“青儿恢复的很快，但建军就瘦了很多，他给你输……，哦，可
能是照顾青儿太辛苦了。”颖思听出她隐瞒了点什么，急忙说：“你知道是谁给我
输血的吗？虽然他不让你说，但你一定要告诉我啊。”若兰只好说：“是建军输的
血，虽然他输血时并不知道是你，只听医生说很需要ＡＢ型血，他马上就去捐了。
但他的血能在不知情况的时候流入你的血管，你的骨髓却移植给他的妻子，这不是
很神奇的事吗？”当颖思听说建军为自己输血的事，十分激动，他又在自己生命最
危险的时刻救了自己，可惜自己不可能成为他的另一半，可有他的血留在自己的身
体里，感到很温暖，很满足，这就够了，足以了却自己的情结。自己冒险为青儿捐
骨髓，就是为建军能不会失去妻子青儿。在手术前夜，当她知道可能发生危险时，
那个孤独的长夜，她想起报纸上报道拿下医疗事故和意外时，心里突然好害怕。她
想起和非凡已结婚二十多年了，自己已习惯性地依赖着他，尽管他不浪漫高雅，但
却用一双温暖的手扶持自己走过了风风雨雨的二十多年，自己不能失去他。所以在
手术中用顽强的意志在生死攸关的边缘挣扎过来，回到非凡身边。当她醒来，第一
眼看见非凡时，心里感到很高兴，她终于回来了。现在得知，自己能回到非凡身边，
是由于建军在自己生死攸关的时候给自己输血，感到人世间除丈夫外，还有知己朋
友的帮助，真是人间有真情。建军过来看颖思时，颖思笑着说：“建军，谢谢你给
我输血，救了我一命。”
    建军也笑着说：“颖思，那你舍命给青儿捐骨髓，救了青儿一命，我不也要感
谢你。”
    若兰笑着说：“你们两个谢来谢去干嘛，这是缘分，了结你们的情缘。建军，
颖思刚才问青儿的情况如何？”建军说：“刘医生说，青儿进行骨髓移植手术后，
恢复情况良好，经染色体检查，发现她骨髓移植完全成功，只要能渡过手术后并发
症这一关，她就有了新的生命。想起当初青儿化疗后，头发脱落，头昏呕吐，差点
支持不住，全靠颖思经常鼓励她，又捐骨髓给她。她说以后一定要珍惜生命，像颖
思那样不断追求。”若兰笑着说：“这就好了，青儿有希望，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我今天晚上还要参加越秀区举办的各界庆祝澳门回归祖国联欢晚会，先走了。你们
好好聊。”大家说：“我们不能参加，你代表我们吧。我们也在医院看电视直播。”
    晚上，北京路上灯火辉煌，国旗和澳门区旗飘扬，树上挂满了几百个红红的灯
笼。舞台红色的背景板上书“越秀区各界庆祝澳门回归祖国联欢晚会”，后面是准
备接收中央电视台直播澳门回归祖国交接仪式的巨型幕布。北京路上还有四幅大型
电脑喷图画，题为“见证历史”“繁荣不变”“情系祖国”“创造历史”的澳门风
情大三巴牌坊、澳门大桥、跑马场等，供游人拍照片。四周还有澳门风味小吃美食
物广场。若兰作为英籍华人，被街道推荐接受电视台的采访。她说：“澳门回归祖
国是我们４００年的梦想成真，继９７年香港回归祖国后，在世纪末的９９年，澳
门又回到祖国怀抱，我感到很高兴。希望在新千年里，台湾也能回归祖国，真正实
现祖国统一，这是每一个中国人的心愿。”１２时，在转播的电视中看到，澳门终
于回归祖国了，五星红旗升起在澳门。北京路上，上万群众高举小型国旗和澳门区
旗尽情欢呼，在礼炮声中，五彩缤纷的冷烟花在空中飘荡，象征着大家欢庆澳门回
归祖国那欢乐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