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石曜桐事件所幸因为适度的隐瞒而没被扩大渲染，同学们也以为叶怀慈请假将
近半个月之久，是身体不适的关系，而叶怀慈手上的伤疤在医师的巧手下，只剩下
淡淡的粉红色细纹，武妈妈贴心的买了一只镯子让她戴上。
    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石曜桐已办理转学手续。到国外去就读。
    叶怀慈也升上高三，学校举行联合旅游，当然读大四的武尚文也会参与。
    "瞧你开心得像只小麻雀般，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我们虐待你，不让你出去玩。"
叶老爹抱怨的对着女儿说道，因为她正在厨房里忙过忙出，就为了多要一份刚烤出
来的饼干，准备带到车上和同学分享。
    "人家很开心啊！ "叶怀慈笑眯眼的说："以前很少和同学一道出去玩过，所以
机会难得嘛！"
    不过，她还是不忘记准备两份，一份当然是要给武尚文的，这事儿可让叶老爹
吃味。
    "好了吗？"武尚文手里提着装有两人的行车，走下楼来…却瞧见她还在忙东忙
西的。
    "快好了。"叶怀慈抬头对他笑笑，然后又低下头来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在搬家吗？"他好奇的打开其中一盒装了琳琅满目的瓷盘问道。
    "路上要吃的嘛！ "她扬起小脸迅速的亲亲他的下巴后说："蓝色是你的，粉红
色是我的。"
    "里头的东西有什么不同？"他好奇的问。
    "她喜欢苹果，你喜欢水梨，这就是不同的地方了。"武妈妈笑眯眯的替她回答，
还拿了饼干放进粉红色的餐盒。
    "你最近越来越贪吃了。"武尚文皱眉说道，他发现叶怀慈抱起来比以前胖了许
多。
    "每样东西都很好吃啊！"叶怀慈说。
    "可以走了吗？"他将两个份量颇多的餐盒提在手上，点头对家里的长辈告辞后，
催促的说。
    "嗯。"叶怀慈开心的拿起背包，临走前还不忘带着照相机。
    "每天这样吃，你迟早会变成小胖猪。"武尚文边走边取笑的说。
    "我就是觉得吃不饱，食量才会大嘛！"叶怀慈小跑步的跟在他身边。
    走到学校停放游览车的地方，叶怀慈眼睛一亮的发现同学已经在车子前面等着
她，她笑嘻嘻的冲到同学面前。"怀慈，行李。"他无奈的跟在后头。将行李及餐盒
交到她手上，接着亲亲她后才离开，根本不在乎大家掩嘴偷笑。
    "拜拜。"叶怀慈的心思全飞到即将来临的旅游。
    "武尚文对你真的很好。"程雪瑛羡慕不已的说。
    "嗯。"叶怀想这才想到，这几天两个人就不可能像在家里一样光明正大的睡在
一起。
    武尚文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会一整天闷闷不乐？不过，她想到晚上没有他的体温
温暖她，她也会睡得不好吧？
    不过，还好她和武尚文都有行动电话，她若是想他的话，就拨电话给他好了。
    "喂，你在想什么？"程雪瑛推推她发愣的身子，才发现原来她是舍不得武尚文
斯去的身影。"舍不得啊？"
    "才没有， "羞红脸，她连忙否认，也迅速移转话题。"我带了两个妈妈的爱心
饼干喔，等等上车后就可以……"她边说边拉着程雪瑛上车。
    ☆ ☆ ☆
    郑文丛粗鲁的抢过武尚文手上的袋子，然后，便毫不客气的打开餐盒。
    "哇！ 老婆的爱心使当果然不赖，喂！你上辈子是烧了什么好香，讨了个这么
体贴又美丽的老婆？"郑文丛羡慕的说。
    "嗯。"他草草的点头后又抢回餐盒，活像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的模样。""又不
会跟你抢， 只看一下也这么小气？"郑文丛挪揄笑着道："嗯。"武尚文心不在焉的
点头，心里头却在想着叶怀慈。
    她的月事多久没来了？每天睡在一起。他对她身
    体的每个变化都了如指掌，他也曾怀疑过她月事的不正常，但如今努力的回想
起来，她的月事迟到得也未免太久些。
    两个月……她大约有两个月没有月事了，前天与她缠绵时他还取笑的说，以后
要是她的月事都不来的话，他们欢爱缠绵的时候，就不必戴那个费事的保险套。
    看来他还真是天真得可以。
    "想老婆也不是这样发呆法吧？"郑文丛推他一把，要他回过神。
    "没事。"他低头还还使间的行动电话，想着该不该问她，可他又想到他们要旅
行一个礼拜，在耳目众多下，他又怎能直接的问？
    不过，他想大概八九不离十吧！
    此时，他整个人的思绪都放在及后一辆序号的游览车上了。
    ☆ ☆ ☆
    开心出游的兴致在她第N次的晕车呕吐后全被扫光， 她惨白的脸继续埋在手中
的塑胶袋。
    "拜托，你就别再吐了吧！"程雪瑛见到她这样，她也跟着不舒服。
    "我也没办……嗯……"又迳自一直吐，程雪瑛也跟着抓起自己的塑胶袋开始捉
起兔子。
    老师看不下去后，终于恳求司机在附近的休息站让他们这两个人到厕所解决。
    "对不起……"在吓人的呕吐后，叶怀慈虚脱的倚靠洗脸台，无力的道歉。
    "不关你的事， "程雪瑛安慰的说："是我自己身体不听使唤，我看到你吐，也
会开始跟着恶心起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虚弱的说。
    以前要她坐一整天的车子，她也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可是今天却反常得很，
一坐上车，就对游览车的汽油昧反感，她努力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敌不过翻搅的
胃。
    "怀慈……"武尚文关心的声音远远传来，叶林慈还以为自己在作梦。
    "我想我是吐昏头了，不是只有我们这辆车子停下来吗？"她喃喃的对程雪瑛问
道。
    "笨蛋， 你真的是吐昏头了，我们可是集体出游，所以当老师提出要求时，所
有的车都必须跟着我们停
    下来的。"程雪瑛回答她。
    "那我不是在作梦罗？"她抬起头看向厕所门外，果真见到武尚文气急败坏的往
她的方向跑来。
    "尚文！"她的脚也跟着往他的方向走去，但眼前却泛起一阵黑暗，然后她就什
么都不知道了。
    "怀慈？"她惨无血色的脸蛋吓坏了武尚文。
    "尚文……"她奋力的睁开眼，只见到武尚文低着头正按住她。
    "嘘，别说话。"他心疼的说，叶怀慈的班导师已紧跟过来。
    "怎么回事？"她询问着。
    "叶怀慈昏倒了。"程雪瑛忠实的报告老师。
    "马上送她去医院。 "班导师见状，立刻做出决定。"程雪瑛，你负责到第一车
告诉训导主任，请他坐到班上的车子上，还有到武尚文他们班上的车子，告诉他们
我要武尚文陪着一起去医院。"
    "是。"程雪瑛不敢迟疑的飞奔而去。
    "走吧！"班导师对武尚文说，要他抱起叶怀慈随着她到外头叫车。
    ☆ ☆ ☆
    叶怀慈不知道自己刚刚被医师诊断出她已怀有近三个月的身孕。
    年仅十八岁的小妈妈！
    "你们……"班导师也心慌得不知该怎么处置。
    闻风赶到的不仅有叶家父母及武太太，就连校长也赶来了。
    败坏校风的事情，这要学校将来怎么继续招收学生？校长光秃脑袋的想着。
    "你们谁跟我解释清楚！"校长终于说话了。
    "叶伯伯，怀慈她……"武尚文唯一只想和叶老爹、叶妈妈和自己的母亲说。
    "先别说话。 "叶老爹了然于胸的制止他，要他静静的特在一旁等他处理。"这
些事情我们做长辈的来处理就好了。"
    "你是叶怀慈的父亲？"校长指着叶老爹的鼻尖问道。
    "正是。"叶老爹对他不敬的态度，表现得不以为然。
    "你究竟是怎样教小孩的？竟然让她怀孕了！"校长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困难吞咽
着，他实在找不出更
    恰当的形容词说出这团混乱。
    "我女儿早就结婚了，当然会怀孕！"叶老爹不假辞色的说武尚文终于知道当初
为何叶伯伯要他签下结婚证书和办理户口登记的原因了。
    "结婚？"校长和叶怀慈的班导师同时惊愕的叫出声，他们怎么都不知道这件事？
    "叶先生， 请不要为了保护您女儿的名节，而说这个谎吧？校长皮笑向不笑的
讽刺道。
    "我家的喜事，不见得要弄得人尽皆知吧？"叶老爹十分不爽快的说，要知道他
并不想拿权势压人，但如果这位校长先生还不知收敛的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身为家长，你们就该好好的教教自己的孩子。"学生做出丢尽学校颜面的事情、
他这个校长的宝座可能会不保。
    "我家女儿可是武家明媒正娶的， 要是你们不认同的话，我会直接让我女儿和
女婿迅速办理转学手续。"叶老爹火大的威胁道。
    "叶先生， 法律都是请求证据的。"校长依如故的说："我身为校长，本来就该
以校规议处。"
    医师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看见外面一阵吵闹而感到不悦，在他瞧见武尚文一脸
忧虑的模样时，他就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了。
    他走到武尚文的身边，轻拍他的肩膀，要他到病房里头陪伴叶怀恋，然后他用
相当严肃的态度对其余的人说："这里是医院。不是法院，请到外头去，别在"这里
妨碍我们工作。"
    "医师，我女儿怎样了？"叶妈妈急忙的迎上去，问道。
    "怀孕初期的孕妇是不可以舟车劳累的， 更何况，叶小姐的身子又比平常人还
要单薄。"医师的话透过出些许的不高兴。
    "我们没留意到小女怀孕了。"叶妈妈面带愧色的说。
    "一般做家长的都是这样。"医师见怪不怪的说。
    "我们该注意哪些事情？"叶老爹确定自己当了"阿公"时，开心的问。
    "你女儿的身体不好， 如果你们想知道是否可以堕胎的话。我是坚持反对，这
对母体是严重的伤害。"
    医师斥责道。
    "我们并没有要她堕胎的意思， "叶妈妈闻言惶恐的说："我们多么盼望宝宝的
来临，更不可能会残忍的伤害无辜小生命。"
    "叶小姐不是未婚？"医师这下迷糊了。
    "我女儿早就结婚了。 "叶老爹不开」动的再次强调。"未满二十岁的孩子只要
家长或监护人同意本来就可以结婚。"
    "那就好。"对医师而言，每条生命都是宝贵的。
    "学校方面……"叶老爹横看校长一眼。
    "明天请你们和武尚文一起到学校来，我想有很多事情我们要好好谈一谈。"校
长推推他的老花眼镜说道。
    "当然。"叶老爹昂起下巴，女儿怀孕本来就是家里的大事，岂能让外人扰乱他
愉快的心情？
    "我还有事情要办，明天见！"校长说完就走了。
    ☆ ☆ ☆
    "尚文？"叶怀慈全身无力的醒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抓着不放。她困难
的转头看见是武尚文的大手牢牢的握住她。
    "你醒了。"他笑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回想起自己趴在休息站的洗手台前猛吐，然后她好像听
到武尚文叫她的声音，然后就……
    "你昏倒了。"他心疼的替她顺顺她鬓角的头发。
    "我怎么会昏倒？"她偎进他的大掌摩挲着。
    他用另一只手覆盖上她仍平坦的小腹。
    "尚文？"她不懂的问。
    "你自己都没感觉吗？"武尚文宠爱的问。
    叶怀慈轻摇头，她真的是不知道。
    "宝宝，"武尚文亲亲她的脸颊才说："我们的宝宝在你的肚子里。"
    "可是我们不是都有戴……保险套？"虽然她都当了妈妈，但要她说出那三个字，
她还是照例当红了脸。
    "我们还是中奖了。"他贼贼的笑。
    "哇，小宝宝，在我的肚子里。"叶林慈压根都没想到哩！
    "喜欢吗？"说真的，他还有点担心她会不喜欢怀孕，因为她的身材会走样。
    "嗯。"叶林慈用力的点头，温柔的笑。"我好开心
    可以怀你的宝宝。"
    "你不怕挺着肚子上课被人非议吗？"武尚文好怕她会不开心，甚至讨厌自己的
状况，所以非得先跟她说清楚。
    "不会的，"叶怀慈护住自己的肚子，"我还是可以上课的。"
    "我们会不会想得太天真？"他知道学校方面的态度。
    "我不知道即！ "她皱起眉。"我只想到可以帮你生宝宝就很开心，其他的事情
我都不管了。"
    武尚文手臂环住她，下额抵在她的头顶，现实的压力尚未干扰到他们，但在不
久的将来，必定会严重的影响到他们。
    "学校知道了吗？"她突然问道。
    "你的班导和校长都知道了。"很快的、会有更多人知道。
    "哦。"她谈谈的点头，然后将头埋入他的臂膀里。
    她知道校长的固执态度，她觉得自己可以休学，等宝宝生下来后再读书，但武
尚文却不可以，因为，他已经为了她晚读了一年，若一旦办休学，他将要入伍当兵。
    "你别想太多， "武尚文安抚的说："你就安心的过日子就好，只要你开心，大
家都会开心。"武尚文细心的将她呵护在怀里，想替她抚去所有的不愉快。
    "你还会爱我吗？"其实她只在乎他而已。
    "当然，我会永远爱你的。"武尚文知道这是他一辈子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