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陈子威望着杨玉环,很慎重地开口:“我看改天干脆让阿婆搬家好了,找个环境好
一点的纳骨塔安置。”
“不、不、不。”杨玉环惊慌的拒绝。
“为什么不要。”他板起脸孔问。”
“呃……呃……”她扯扯前额的刘海猛想借口。
“时候未到,所以……所以……”支吾了老半天就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叫时候未到?”他不懂。
“嗯——我没有存够钱替阿婆搬家,所以时候未到。”她终究还是吐露真情。“我
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他笑着摇头,“钱的方面由我负责,你不用顾虑那么多。”
“不行,不行,亲兄弟明算帐,何况我们非亲非故的。”
“你在说什么跟什么,谁说我们非亲非故?你不是我女朋友吗?女朋友花男朋友钱
是理所当然的事,再说将来阿婆也会是我阿婆,何必分那么清楚?”
“还是不行。”她很坚持。
“又有什么问题?”
“我想…我想,假如以后我们分手了,阿婆的安置费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还得清。”
陈子威瞪她一眼,“我甘心付出,你若不放心怕我赖你,我们白纸黑字写下来拿去
法院公证如何?”
“子威,这件事等我们关系稳定了以后再说好不好?”她拉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哀
求道。
“何必等以后?我们马上去公证结婚,把一切都定下来。”
“我才不要,你那么凶,我怕被你虐待。”她开着玩笑。
“我凶?你还没看过我真正凶的样子,我现在示范给你看。”说完。他搂紧她,并
在她身上搔痒。杨玉环边笑边叫,还咬了他一口。
“哎哟!你咬我。”陈子威甩甩被咬的手。
“活该,明知人家怕痒还在人家身上练五爪功,不咬你难消心头之恨。”她看着他
手背上的齿痕,笑得更得意。
陈子威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很好,不咬你难消心头之恨,这句话说得太好了。”
他特别强调着。
杨玉环惊觉情况有异,拔腿想逃却已经来不及了。
陈子威一手紧箍住她的身体,另一手将她的小脸固定住,性感而需索的嘴唇在她唇
上霸道地移动,狠狠的啃咬她的双唇。
一会儿后他放开他,见她双唇微湿红肿,忍不住伸手在她唇上轻轻抚摸着。
“痛不痛?”他怜惜的问。
杨玉环红着脸摇摇头。陈子威微笑着轻抚她的脸颊,慢慢地再靠过去吻她,这一次
吻得又轻又柔,专注得浑然忘我,连有人闯进办公室都无所觉。
当他们两人停歇时,闯入者在旁大叫:“安可,安可!”
两人吃惊地望向发声处,陈子威惊讶的大叫:“小纪!”
杨玉环则害羞的躲进陈子威怀中。
“继续,继续,当我不在场。”小纪嘻皮笑脸的靠在办公桌旁,戏谑道。
陈子威挑了挑眉,大方地回以微笑,“小环,应观众要求,脸抬起来,我们再表演
一次给他看。”
杨玉环不好意思的捶了下他的胸膛,跳下他的腿,“我去泡茶。”一溜烟地跑走了。
“办公室恋情,很辛福哦。”小纪调侃道。
“是呀,你嫉妒吗?”陈子威不以为意的说。
“哟、哟。哟,久久不见,变得不一样哦。”
“哪里不一样?”
“你心里有数。”小纪是指他的态度。
上次见面时,冰块虽解冻但犹带寒霜,这次可回温了,难得陈子威笑脸迎人。
“你怎么进来的?”他问。
小纪吊儿郎当的回答:“走进来的呀,你的秘书真好骗,三言两语就让我不经通报
混进来了。”
陈子威暗忖,这个秘书太失职,该换人了。
“你来有事吗?”他又问。
“没事就不能来呀?聊聊天不行吗?嘿嘿嘿,这一次若不是临时突袭,还真看不到
精采镜头,这下子你不会再告诉我说连边都没沾了吧?”笑得好贼。
“去!无聊男子。”陈子威啐他一口。
“没办法!”小纪双手一摊。等了一会儿,见陈子威没再任何表示,不禁大叫:
“嘿!,骂我无聊男子后就没下文了,未免太烂了吧。”
“不然,你还想我骂你什么就明说吧,你知道的,骂人的词藻我懂得不多。”其实
陈子威明白他的意思,但他故意不提。
“少来了,子威,装傻不是你的才能之一,乖乖老实招供。”小纪使出绝招,拿出
行动电话在他面前晃了晃。
陈子威大皱其眉,“奇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好奇心人皆有之,我只是对你的新闻特别感兴趣。”
“小纪,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我可事先声明,我对同性不感兴趣哟。”
小纪摆了一个非常女性化的姿势说:“我倒希望我是同性恋者,那我就有十足的理
由缠住。”忽地又粗声粗气地说:“陈子威,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陈子威把脸一抹,心想自从和杨玉环在一起之后,自己的威严有逐渐递减的趋势,
以往自己脸色一摆出来,都会便那些不识相或多事者噤若寒蝉,如今功效似乎不比以前,
尤其是针对小纪,他以前是不会在自己面前这么三八的。
忽然,他听到一种细微的声音,整个人震了一下,转头一看,小纪拿着行动电话在
他耳边按键。
陈子威倏地出手抢夺电话,被小纪闪了过去,没抢到。
“你在做什么?”陈子威大吼。
“你说呢?”小纪笑吟吟的往办公桌上一坐。他叹口气无奈的说:“我和小环还在
第一阶段,如你所看到的,满意了吗?”他讥讽的问,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也有
逮到机会报复的一天。
“天呀,进度真慢,你不会是有所隐瞒不好意思说吧?”小纪意有所指的暖味一笑。
“小纪,别得寸进尺。”陈子威冷眼扫射过去。
小纪知道开玩笑要适可而止,否则陈子威可会翻脸不认人,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杨玉环这时捧着热茶走进来,看到小纪高举双手,忍不住取笑道:“干嘛,我是端
茶进来又不是持枪抢劫,我保证绝不把茶淋在你头上,你可以把手放下,不用投降啦。”
小纪尴尬的放下手,悻悻然地摸摸鼻子。
“我倒希望人能把茶淋在他头上。”陈子威不安好心、咬牙切齿的说。
小纪赶忙接过她手中的茶杯,不怕烫舌的大口大口喝完。
“你这么渴啊,要不要再倒茶给你?”杨玉环取回空杯子问。
“不用,不用,目的达到我要走了。”他怕被人暗算,边说边倒退的走出办公室。
“子威,你朋友好奇怪哦,每次我一次出现他就匆匆离开,我有那么可怕吗?”
“别理他,那个人有毛病,下次再见到他不要让他靠近你。”他把小纪得像毒蛇猛
兽一样。突然,陈子威想到有一件事要告诉她,于是拉她入怀,双手圈住她的腰说:
“小环,德国分公司临时有状况,我必须过去看看,今晚我搭十点十分的飞机离开。”
“你不带我一起去吗?”她感觉像被人拋弃一样,可怜兮兮的问道。
“我很想带你去,可是临时来不及办签证,等我回来再给你办商务签证,下次你就
能和我一起出国了。”
“你要出国多久?”尚未分离,她已开始依依不舍。
“我估计最久一个礼拜,我会尽快赶回来。”他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好了,快到
下班时间了,我们先回家收拾行李,我必须提早一个小时到机场check-in。”
回到住所吃过晚餐并收拾好行李,陈子威在等公司派车来接他去机场的空档,交给
玉环一封信并解释其内容。
“小环,以前我们不管去哪里都是同进同出,这次因我有事要独自行动,才让我察
觉到自己忽略一件重要的事,这封信你收好,因时间上太匆促来不及请律师列为正式文
件,不过他一样具有法律效力。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杨玉环打开信大略看了一下。“写得好象遗嘱哦。”
“没错,所以你要仔细收好,等我回来后我会把它交给律师列为正式文件。”
“我不要,要出门了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她生气的塞还给他。
“小环,收好。”陈子威板起脸孔,“我答应阿婆要好好照顾你,这次出差能顺利
返回是最好不过,若不幸出了意外,以后你的生活才有保障。我信上有交代我父母,若
我出事要好好照顾你,他们看完信之后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尚未说完,杨玉环已一把
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出声。
“你不要去嘛……”她哽咽地哀求。
“小环,我这是未雨绸缪,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不要哭嘛。”他随手抽了张面纸;
“来,把眼泪鼻涕擦一擦。”
杨玉环接过面纸随便抹了一下脸,忽然门铃响起,陈子威走到门边按下对讲机,
“请问是哪位?”
“总裁,公司派我来送您去机场。”接送人员回答道。
“好,知道了,请等一下。”陈子威走到玉环的身边,又抽张面纸抵在杨玉环的鼻
子上。
“鼻涕没擦干净,用力。”擦完鼻涕后对她说:“车来了,在家记得想我,到德国
我会打电话回来。”他匆促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提起小行李及公文包出门。
杨玉环站在门外,红着眼睛向他挥手,目送他离去。
陈子威在高速公路上假寐,他闭着眼想好好体息一下,脑甲却浮现未出家门时的景
象,画面像极了爸爸在安慰女儿,这一生认识这么多的女人,也只有玉环最是真情流露,
为了他安危哭得不计形象。在这世间有太多虚伪的人,他很高兴自己寻得这一个“真”
的女人。
杨玉环节俭成性,当初搬家时,顺道将未拆封的整箱泡面搬到陈家。
陈子威临时出差的这段时间,杨玉环心想自己独自一人不必麻烦佣人做饭,随便吃
吃即可,于是一连五天三餐都吃泡面打发。
陈子威在德国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因而提前回来,他回国后见到杨玉环,出口的
第一句话竟是:
“要命!”他端详她的脸,气急败坏的问:“我不在国内的这几天你吃了什么?你
看看自己,面黄肌瘦的,脸颊都陷下去了。”
“会吗?”她揽镜自照。“除了感觉裤头宽松些外,倒不觉得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然而事实就有陈子威说的那般严重。
陈子威眼见自己以前努力喂食杨玉环的成果功亏一篑,心中的挫拆感是无法用言语
形容的,他体认到一项事项,就是杨玉环的身体构造与常人不同,胖得慢,瘦得快,减
肥中心肯定是做不到她的生意。
他无力地叹口气,“真希望把你当猪来养。”回国后休息不到半天,陈子威很快地
又回到公司投入工作,直至下班时间到了他才有空喘口气歇息一下。
冬天的夜降临得快,早晚温差大,杨玉环坐在位子上猛打喷嚏。
“怎么不穿外套?着凉了可不好。”陈子威关心的问:“今天早上急着去机场接你,
忘了带外套出门,何况早上还出大太阳呢。”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
“你哟,迷迷糊糊的总让我操心,真不敢想象阿婆去世后你是怎么过日子的,自己
小心些,我没办法时时刻刻盯着你。”他将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我穿了你怎么办?”她又递给他。
“我壮得跟牛一样,身上的脂肪也比你多,足够御寒,况且我刚从德国回来,那里
比台湾冷多了,台湾的气候对我来说可算温暖。总之,你不用担心我,快穿上外套就对
了。”
杨玉环确实感到有点冷,便将外套穿上,她穿好后候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你的外套常常穿在我身上。”她好玩地将过长的袖子甩呀甩
的。
陈子威听了也笑道:“好象是有那么一回事。说到外套,我突然想到在我出国前,
我原本要带你去添购一些衣物,恰巧被公事耽搁了,等一下我们回家时顺道去采购一
番。”
“拜托,别一回来就花钱,我又不是没衣服穿,只是放在家里忘记带出来罢了。”
“我知道,可是你就这么几件衣服穿来穿去不腻呀?老是T恤、牛仔裤,偶尔也穿
穿裙子嘛,何况你有一双美腿。”他调皮的眨眨眼。
“可是,一想到要花钱买衣服,我就心疼呀!”她手捂胸口,五官皱在一起,好似
真的心痛不已。陈子威嗤笑道:“花我的又不花你的,心疼个什么劲?你呀,现代守财
奴一个。”
她不在乎的笑笑,“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花这种钱,不管是谁的都一样。”
虽然如此,他们用毕晚餐后,她还是被陈子威拖去买衣服。他刷卡付帐买得高兴,
然而她却一副苦瓜脸。
隔日上午,杨玉环感到身体不舒服,但还不至于赖在家里不能上班,到了下午,她
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全身酸痛。
“子威,我腰酸背痛,尤其是肩膀和脖子,肌肉僵硬得像石头,你帮我捏捏按摩一
下好吗?”杨玉环将办公椅推到陈子威身边,坐下背对着他。
“怎么了,感冒了吗?”陈子威放下手中的文件帮她按摩着。
“好象有一点。”她咳了几声。
“走,我带你去看医生。”他拿外套准备外出。
“不用了,小毛病,休息一下就好,刚刚你帮我按摩,现在舒服多了,我去房间小
睡一下,下班时叫我起床。”她缓缓起身,蹒珊走进房间内睡觉。
下班回家后,杨玉环一古脑的钻进房内继续睡,连晚餐都没起来吃。
半夜时,陈子威若有所感的醒过来,看看时间凌晨四点多,他打算继续睡,但翻来
覆去总睡不着,他心想去小环的房间看看她身体好些了没,自己也好睡得安稳此。他取
出备用钥匙打开她的房门,蹑手躁脚的靠近她床边,在昏黄灯光下注视她的容颜,她睡
得好熟,唯独呼吸急促了些。
突然,杨玉环翻个身,被子略微滑落并咳了数声,但没醒过来。
这一举动吓了陈子威一跳,怕她突然睁眼醒过来,一时误会自己,那可糗大了。
熟睡中的她又咳了数声,陈子威小心翼翼的提起被子将她盖好,手不小心触碰到她
的脸颊。
——好烫!他大胆的将手放在她额再次确认。不得了,烫得惊人!“小环,小环,
醒一醒,小环。”陈子威摇着她的肩膀急喊。
杨玉环微微睁开眼晴又闭上。
“小环,醒一醒,起来穿件衣服你发高烧,我送你去医院。”他再度叫醒她。
杨玉环半睁眼欲起身,却手足无力的躺在床上动不了。
“子威……我全身无力爬不起来。”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没关系,你先躺着,我去备车马上回来。”陈子威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回卧房换件
便服,又奔向车库将车子开到大门前,然后急急忙忙的冲回她的房间,随便取了一件大
衣将她包住。他横抱起她出门。凌晨路上车辆稀少,陈子威连闯几个红灯被巡逻警察拦
下。
四名身穿防弹衣的警员来到车门边。“先生,麻烦你的驾照借看一下。”
“对不起,我急着送病人去医院,驾照先给你,晚一点我再去警察局领回。”陈子
威从皮夹内抽出驾照递给警察,欲踩油门离去。
“等一下,她怎么了?”警察见坐在他旁边的女人瘫在椅子上,怀疑她是否为烟瘾,
便进一步查问。
“她发烧了,警察先生,我赶着送她去医院啊!”陈子威着急地喊道。
“发烧!”警察愕然,“只是小毛病用不着连闯红灯吧。”他颇不以为然。
“小毛病了”陈子威怒吼,“你们耽误病人送医,她若感染其它并发症,我会到警
署告你们!”语毕,不管一切后果,油门一踩,车子飞冲出来。警察们闻言急忙上车,
疾速追上前去为他开道。
急诊室里,杨玉环躺在其中一张病床上。陈子威如守护神般地站在她旁边,目不转
睛地注视护士的一举一动。
“医生怎么还不来?”他心急的问。
“医生在替车祸病患缝合伤口,马上就过来,你等一下。”护士面无表情、语气冷
淡的说。
急诊室的护士对于病患家属的情绪反应几乎已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境界,像感
冒发烧这等小毛病,她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陈子成对护士漠不关心的态度气得牙痒痒的,正要开骂时,一名双手沾有些微血渍
的医生走过来,拿起杨玉环的病历表看。
“替她打支退烧针,然后吊瓶点滴。”医生对护士说,并在病历表上写了几个字,
放下病历表又急忙的走了。
陈子威握着杨玉环苍白的小手,瞅着护士机械化的替她打针,针一刺下去,杨玉环
的手疼痛地微微收缩。陈子威感觉到了,他轻声安慰道:“忍耐点,一下就好了。”
护士注射点滴后,从病历表上撕下一张黄单交给陈子威,叫他去药房领药。
“小环,我去领药马上回来。”他交代一声即前去领药。
点滴打完,杨玉环也退烧了,他们便出院回家。
回到家已经早上六点半,陈子威稍微休息一下,同样在八点准时出门上班。他不放
心杨玉环待在家由佣人照顾,于是带她到公司,一边工作一边看护。杨玉环在公司除了
偶尔被叫醒吃药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傍晚下班时,陈子威进房要抱她起身回家,发现她又发烧了,体温比早上那次来得
滚烫,他慌慌张张地抱她下楼,开车前往公司附近的大医院。急诊室里人来人往,就是
没有医生或护士过来看看病人,陈子威急得不得了,眼光在人群中搜索有无空闲的医护
人员。忽然他眼睛一亮,在人群中看见一位熟识的朋友,他急忙跑过去叫住那个人。
“耀文,见到你太好了,快快快,帮我看看我的女朋友怎么了。”陈子威拉着他去
看杨玉环徐耀文帮她量了体温。
“天呀!四十度半,老兄,你怎么搞的,烧到这种程度才送医院,再多个几度就危
险。”他边说过注射退烧针。
陈子威把杨玉环的衣袖卷起,紧张的问:“现在怎么办?”
除耀文幽默的回道:“打退烧针罗。”
他弯腰替杨玉环做静脉注射。
“该死!”插进去的针又抽出来,徐耀文重新来过。“可恶,找不到血管。”针又
抽出来。
陈子威见他在小环手肘上连刺两、三次,好为她感到心疼。
“耀文,到底怎样了?”
徐耀文颇为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太久没有为病人打针,技术变差了。”他向
一名护士招手她过来。“Miss李,麻烦你替她打支退烧针。”
陈子威听徐耀文的话,恨不得用绳子勒死她了,可怜的小环白挨了几针。
徐耀文见陈子威一脸凶相,转而对护士交代几句话便找借口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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