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果他以为“坦诚”等于“妥协”,那他就大错特错。
“易先生,请坐。”
烂泥彬彬有礼地伸臂一邀,那方主位沙发闪闪发光,正待他登上宝座。
好象五度五关的阵仗。
昭锋心下不免嘀咕,这会又是哪门子戏啦?为什么他老有误人鸿门宴的感觉?
见他里足不前,烂泥曲解了他眼中的疑猜,肺腑由衷地说:“这回你会意外受伤完
全是为了我们兄弟扬风,你肯为我们兄弟拚命,今天起你也是我们兄弟,我知道以前我
对你不友善,诸多不是请多海涵,昨天种种譬如昨日死,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
始!”
谁写的台词?昭锋不止衔眉,嘴角也打结了,看他认真地嚼一堆文不文的恶句,那
神情真叫人捧腹。
当然,他没好胆到笑出来,此次单枪匹马前来可是准备一举攻下城池作为复兴大业
的基地,必须先拢络人心,大意不得。
当下摆出他最明亮有朝气的笑容,“兄台说的是,大家应该握手言和,把酒言欢,
共创明日光辉的前途。”
什么屁辉前途他不懂,不过,“酒”这个字他可没听漏,眼珠子如同一潭油池着火,
灌出熊熊赞赏的烈焰。
“有酒当然欢,只是不晓得怎么个言法?”
“这不外乎是无后顾之忧地尽情沉醉酒乡最好啰!”
无后顾之忧,无“帐单”之忧也!
解这种双关语,烂泥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会意后马上亲热地和昭锋勾肩搭背,一
副好兄弟状,嘴角都笑咧了:“此道同好,你能住进来真是太好了。”
亲卫队一号,倒戈。
“喂!里面的,出来见客啦!”烂泥的嗓门可大了,“列队欢迎,奏乐!”
“‘揍’你的头啦!大清早的扰人凊梦!”滑嘴一袭儿童睡衣,上头印了只史努比,
头戴了顶圣诞帽,简宜就是最佳丑角代言人。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我们红牌舞男回来了。”铁齿挂了副滑稽的夸张眼镜,两
耳旁都夹了文笔,显然正和书本大车拚。
昭锋左瞄右看,就是没见到正主儿,“不用麻烦了,我只是想打个招呼,以后就是
室友了,你们忙你们的。”
“不必看了,房东和小傻约会去了。”滑嘴没趣地抓抓头,反身关上门睡回笼觉。
“搬进来就得遵守我们的规矩,烂泥,好好教教菜鸟,知道吗?”铁齿神气活现地
交代,得到烂泥一记中指。
“去你的,研究你的破书去!”
领着昭锋拐过短廊,他边走边解释,“非人居共七间房,客厅、洗衣机、厨房共享,
俏娃是房东,老板是二房东,不过他很少住这。每间房都有厕所,可别半夜穿著条内裤
跑出来,我们这儿的规矩就是不要惹毛了两位太后,其它一切自便。”
“好自由的规矩。”他讪笑,女权至上在这可真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踹开房门,“哪,你就睡这,房租你再自己跟俏娃算。”
“等等!”他叫住烂泥,“刚那人说侠安和小傻约会去是什么意思?”
“哦!小傻又失恋了,侠安怕他自杀自愿当他女朋友,这几天正打得火热。”
人还没嫁过来就给他绿帽戴,哈!他是否也该去找位女伴和她别别苗头?
唉!谁教他偏撞上恶女?十八般武艺可能还不够。
“喝酒再招呼一声,随时奉陪。”
昭锋打了个OK的手势,脑子已计算起策略,要如何才能得到他想要的?有得搅和!
那一夜,他睡得很沉,沉到闻到一缕相当野的香水味,野到他联想到狼和草原,他
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怪在哪又没个准。
太阳,暖洋洋地照在一夜好眠的他身上,反射性地展臂伸懒腰,他不期然搂到软软
温温的“玩意”,眼皮还没睁开呢!好佣懒的声音就传来。
“早啊!情人。”
一、二、三!哇!好快的速度。
就在太妹为他迅速的反应咋舌时,昭锋已拿他最吓人的表情狠杀向她,大掌准备将
她提起。太妹脸上挂着“欢迎之至”的笑意,娇懒无力地将酥胸往前一迭,单薄的宽衫
自肩头滑下。
“请温柔点。”她顺着他揪着她衣襟的力道跪坐在床上,娇声疾呼,“哎哟,别这
么用力嘛!人家会疼的。”
“说,谁叫你来的!”处理这类不请自来的麻烦只有三点要诀:快、狠、准。
撵走麻烦的速度要快,面对麻烦的心肠要狠,将麻烦丢出门的方向要准——最好是
跟垃圾车一去不回。
“不就是你吗?”任翔秋波频送,“在我们度过这么美妙的夜晚后,你怎能翻脸不
认帐?”
昭锋瞇起眼,发现她身上只穿一件宽衫——他穿著入睡的那件,“谁让你闯进我房
间的?”
“情人,你讲这话真是没有良心,这里是我房间呢!”太妹瞄瞄他愈纠愈紧的衣服,
暗笑,再用力些她就要见光了,“你是真记不得还是假忘,昨夜明明这么激烈……”
“不可能,这怎会是你房间?”
房里根本没摆半件女性化的用品,有的只是墙上几张赛车海报,以及几个机车模型,
别说化妆品了,连件裙子也没有——
他原以为东西是上一任房客留下的。
“我是不常回来,可并不代表不住这,不信你可以去厕所看看有没有卫生棉。”
真——不要脸,她大剌剌的态度似乎不当他是个男人,耸耸肩,刻意加强效果地,
她说:“我是不介意再回味一次昨晚的高潮,可是你得把人先请走才成。”
昭锋猛然回头,噢!不,这绝对是阴谋。
“很高兴你和室友处得来。”侠安两手抱胸,状甚闲适地倚在门边,“放荡的夜晚?
挺不错的庆祝方式。”
“你不知道,他的胸膛好暖好结实,他的技巧好得没话说,他的吻更别提了,光尝
一下就会上瘾,他真是舞男中的舞男!”任翔圈臂环住他的颈,吐气如兰地挑挑眼尾:
“怎样,情人,我的表现不差吧?昨夜我们可是战得筋疲力尽哦!”
太妹任翔,专做出人意表的行径,以惊世骇俗为乐,爱游走边缘,闯赌命之城。
“有没有碰过女人我自己清楚,请你自重。”勉强维持绅士风度“扳”开她挂在胸
前的娇躯,他锐利盯向侠安:“这就是你欢迎我搬入的惊喜?煞费苦心呵!”
“你不是性好渔色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侠安非但没有丝毫愧歉心虚,反而大
作无辜之态,“太妹可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你别太侮辱人家!”
就是嘛!为了请她配合,还花了她一瓶二十年份的上等醇酒,这么贵的成本怎能没
半点回收?
太妹蹦蹦跳跳到她身边,半真半假地努唇,“不要怪他,你看,他的体格多好;
只要是他,再怎么侮辱我都没关系。”
俊男的侮辱可不是每天有的!
她让他打着赤膊的勃发英姿给吸引,不禁回想起他们的亲密,也许,把机会让给任
翔是错的。光是仿真和他所能产生的火热就令她心猿意马,要不是想稍挫他的自大,她
也不会让太妹“拔得头筹”。
“要上床你怎么不上?”昭锋真是有些火了,她真当他是妓男是不?“我保证你求
饶。”
侠安的傲因他的讽刺抬头,“我只答应让你搬进来,并波说你可以为所欲为。
搬进来是你提出的条件,你事先有问我是不是有多余的房间吗?”
他“以为”搬来就自然和安霞同居一室,没算到她是以侠安的身分当众答应他的!
“没有空房嘛!安排你住哪就随我高兴啰!太妹是较少回来的一位,自然先把你安
置在这了,不然你还想怎样?和三个男人挤?”
该死的恶女!明明是她的诡计还振振有辞的!他太大意了。
“你大可以通知我。”打地铺也好过和任翔沾上边,一个恶女他就快吃不消了,再
加上她姊妹从中破坏,想攻城掠地岂不难上加难?
“通知你就能打消你搬来的念头吗?”她就事论事地反问,“是你提早出院让我很
多事都来不及准备,怎么能怪我服务不周?”
开玩笑,搬来的初夜就有女人“侍寝”,这还叫服务不周?
可惜的是易大少对“特种服务”并不感激,“我看不是你来不及准备,而是根本忘
了准备吧?”
为了调查那叫什么小傻的家伙,他耗了一天,累得倒头就睡才会遭到陷害,她真没
良心,也不稍稍体谅一下他的辛苦。
不过,话说回来,她要真体谅了,也不叫恶女了。
“忘了准备的是你。”
“对呀!”太妹又不甘寂寞地贴过来了,“小牛郎,什么时候重回岗位啊?放心,
大姊我一定罩你,包准没人敢吃你免钱的豆腐。”
谁说没有,她不就正在吃?而且还吃得手脚并用、津津有味!
他告诉自己,千万要捺住性子,太妹可是侠安身边的人,闹了她绝不会是件好玩的
事;勉强以堪称礼貌地甩开强力胶,直步至她面前。
“开出条件。”
侠安猛悸,他不耐烦了?准备速战速决要回光妈的东西?
他一丝不茍地探究她的眸,这女子啊!为她付出再多也值得,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开
口违背了他迂回蚕食的计策,但不知为何,面对她,他就是不愿耍手段。是不想欺负她
吧!他爱她浑身自信的棱角与锋芒,情愿稍退一步也不欲锻伤她的羽毛。
“开出条件。这回我得会什么人才能自由选择睡房?”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胸口的忐忑,他不是厌倦了我……
太妹的眼珠儿滴溜溜地转,好精灵地在他俩身上瞄来瞄去,嘿嘿!他们之间那么强
烈的电波是不是带着红心的?难得小安会在乎一个人到忘了我的存在的地步,不利用机
会抢戏怎成?
指向她,侠安娇俏地衍染促狭的灿霞,“只要她答应,我就没问题。”
宾果!太妹乐在心头打鼓拍掌。
她就知道小安会把烫手山芋丢给她,她可说是小安的“终极武器”,少有人能安然
无事地闯过“太妹玄阵”。
当下千娇百媚地款摆向伟岸男性,妖娆地展现她婀娜有致的本钱,攀住他的臂蹭了
蹭:“情人,怎么,你不喜欢和我睡一间?嫌我功夫不好?还是伺候得不够周全?你说,
我改嘛?别急着挑别间房好不好?”
昭锋抬眼,无话问苍天,臂上缠了个蜘蛛女,前头挡了亲卫队,他与佳人真是重重
山水重重天,遥遥难窥见吶!
“小安,你准备好了没?”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连同询问加入这场一男二女的战局,侠安侧身让来者能清楚地落
入昭锋眼底。
“我正和新房客讨论一些细节,你要不要先去开车?”
“不了,我在这等你就好了。”小傻温柔地审视她,“怎么有黑眼圈?是不是昨夜
太累了?”
昨夜太累了?!昭锋周边冒出森森寒气,眼睛直咬着两人不放,连臂上的障碍物也
忘了。
“早叫你别逞强,你偏不听,今天可不准你再虐待自己,由我来就好了。”
警告,警告!忍耐程度已达界线,理智线在怒如岩浆泉涌之际宣告断裂,虎吼一声,
身形疾似飞箭扑了上去。
太妹在千钧一发的瞬间跳开,“哇!北京人复活!好呢!”
小傻完全没想到就在他准备向新室友自我介绍的时候,眼前就挥来一记狠拲,猝不
及防下结结实实地挨住,让拳打得踉跄跌地。
“帅!左钩拲!”太妹唯恐天下不乱地摇旗吶喊,“情人加油,我支持你!”
这太妹还真是有了情人不要友人,也不会为室友惊呼一下表示不舍。
侠安怒不可遏,趁他蓄势待发的空档闪身上前,护在小傻前面,生平头一次她完全
非常保持冷静:“他妈的,你在干什么?”
哇塞!最讲究格调的小安骂脏话了!
太妹眼也不敢眨,怕错失珍贵镜头,这场该叫北京人恶斗暴龙!
昭锋无视于她的阻挡,寒盯着地上大口喘气的人,“起来,如果你是男人就不要躲
在女人背后。”
侠安倒抽一口气,他一句踩中小傻痛楚,他最恨人家拿他介似女人的气质作文章,
这下可没完没了了。
小傻抹抹嘴角边让牙咬伤的血,沉稳站起,“小安,你不要插手。”
“小傻,何必和野蛮人计较……”
“男人的事女人不要管!”
昭锋忽而兜了她一句,连太妹也讶异地张口结舌。“好,不管是不?成,你们打,
打死算了!”死男人,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太妹傻傻地任下巴掉离,愣盯奔开的侠安,门砰然震动屋子里所有物品,也如开场
钤般催动两个男人之间的拳赛,但太妹并未专注在他们身上。
那是小安?那句赌气的话真是她说的?
也无怪乎她会吃惊,与侠安一同成长,她所认识的何侠安绝对冷静、机智,遇事则
强,别说是赌气这么幼稚的行为了,她连重话都没说过,因为事情总能在她的预期下有
条不紊地完成。
只不过是让易大少吼了句而已就失去镇定,可见易昭锋在她心日中非比等闲。
“情人,你可知道我们小安为你破了什么例吗?”
太妹的自话,他没有听到,他只听见小傻竭尽全力的咆哮。
“对!就是这样,把你心中的不满和怨气发泄出来!”
歪头闪过他直捣而来的拳,昭锋故意再出言刺激,“你的拳软趴趴地怎么打得到我?
你是没吃饭啊?娘娘腔的男人。”
“我没有娘娘腔!不准这样叫我!”
小傻哪堪他一句句的嘲弄奚落?怒生力量,挥出更凶猛的拲向他,逼退他两步。
“你不就凭一张脸骗女人的感情吗?明明伤人心的是你,还装一副可怜状四处向人
泣诉遭到拋弃,你的行为比小白脸还教人不齿!”
“你懂什么?”他爆发全身潜能,一拳捶在他肚子上,昭锋闷哼颠了一下。
小傻红了眼,往事将他缠得死紧,毫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他一拳又一拳地打在昭锋
不避不退的身上,汗水泪水齐扬洒在他扭曲痛楚的脸。
“是她要分手的!是她先不要我们的感情!”
“那是你从没表明过你需要。她没有看到你的爱,她只看过了你身边的女人。”
“你胡说,是她自己要离开我的!”他像是面对此生最大的仇人,卯起来不要命地打他。
“小傻,你疯啦!”太妹恍然明白昭锋的用意,跳上前抱住神识溃散的小傻,对准
他耳朵扯开嗓门:“小傻,你醒醒,人家易昭锋没有还手啊!”
震天价响的咆哮终于清醒了他无意识的暴力,他愣愕地望着他,空茫的表情凝聚不
起半点思考的力量。
昭锋揉着自己八成歪掉了的下巴,他很伟大地用自己证明了一件事:人类的潜力果
然是无限的。
谅他是接受过严格训练,还是无法与豁出去的人匹敌。
“情人,你这招未免也太刺激了?”
太妹摇摇呆若木鸡的小傻,爱娇地嗔他一眼,“你看,他真吓傻了。”
“你们也太宠他了!”假使有人早些对他这么做,也许他就不会沉沦在一次又一次
的爱情游戏里了。
“小傻就像是我们的弟弟一样,不宠他宠谁?小傻,哪里痛?说说话!”
他的恋情就如春天初放的花朵,开得那般艳丽、醉人;他好骄傲自己得天眷顾,不
必寻觅半天就遇见生命中的挚爱,疯狂地栽进爱情的天地,天天与她形影不离——他们
是人人最钦羡的一对啊!
可是……可是他万万没料到会撞见她哭倒在别的男人怀里。
“你……”他抖着,身和心。“怎会知道?”
“我见过她。”很好,我没猜错,小傻的症结出在初恋。
小傻挣扎着要不要继续问下去,她……他从没忘记过她,纵使和这么多女孩交往过,
她依然占据他灵魂最脆弱的一方。“小傻,你心里不是一直悬着她吗?”太妹怕他想不
开去撞墙,光明正大地附在他背上。“何不问问她的近况?”
问了又如何?再让她愚弄自己吗?
“喂!小傻,你怎么转头就走?不对,你回来……”
“她一直在等你。”
昭锋脱口的六个字不仅定住他,也止下太妹企图拉回他的动作。
旁观小傻痛苦难当的眼神,她忽然好心疼。
为了爱,他吃了多少苦,“爱”究竟还要折磨他多久?
“试着对自己坦白好不好?”明明惦着她,那就问问她过得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不要紧的,最难堪的不是都过去了吗?”
近情情怯吶!感情岂是说要有勇气就能有勇气的?
“她现在……好吗?”
“她病了。一个人在租来的小房里没人照顾。你可能不知道,她的房间全是你的照
片。”
可能吗?
“那天你看到的男人是她要出国的学长,她之所以哭是因为她很苦恼你的事。”
我感觉不到你的爱!你甚至连信任都没给我!
她离去时的哭喊犹在耳畔,他却已一身冷汗。
“她在哪里?”他激动地抓住昭锋,泪痕未干的面孔布满忧急,“我要去找她,我
要对她认错!我要求她原谅我!”
昭锋暗点头,总算他还有药救。“她就住在你们初遇的那栋楼里,阁楼,很好找的。”
讲完时只剩下门在摆荡,太妹对他的速度傻眼,直摇头:“他连药都还没擦咧!”
“爱情是世上最妙的万灵丹,那些药留着给我用好了。”他嘘了口气,一屁股坐下。
“嘿!你是帅哥呢!怎么可以不顾形象?”太妹戳戳他颚骨瘀青,他则缩了缩头,“真
瘀血了?”
“废话!还不快把医疗箱拿来?”
“哟!比我房东还有架式?”任翔才不同情他,“要找人打架之前要衡量一下自己
是不是有力气上药。”
颧骨、鬓角,噢!胸脯也是,没有人可怜他才刚出院吗?
“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自己来!”他低头检视缝合的伤口,该死,渗血了,病人果真
不宜运动太激烈的。
任翔挑眼瞥了下,动手撕开自己的衣服。
“干嘛!你不会又要玩仙人跳吧?”她难道真没有一滴滴悲天悯人的情操?好歹他
也是为了她兄弟才负伤的呢!
“这主意不错。”她煞有介事地考虑一会,才咧开顽皮的笑,“可惜本太妹不欺负
可怜兮兮的病人,那!给你止血。”
他将布覆于伤口上,实在不敢恭维她的穿著,“你一点也没危机意识吗?”
可不是?一件底裤和被她撕得破烂的衫衣,根本遮不了多少秀色。
她耸肩,“你要真想对我怎样,昨夜早下手了。”
“什么?我真和你睡了一夜?”“不然你以为?公子,你睡的可是我的床。”不睡
自己的床要睡哪儿?
昭锋有些问不下去,“如果我真怎样,你要怎么办?”
“那也无所谓啊!又不是天天都能被帅哥抱。”她贼兮兮地黏近他,眨眨她无邪的
大眼睛:“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的双臂永远为你敞开。”
“得了吧!你要真对我有兴趣,早在刚才就扑过来为我上药了。”
“爱不是万灵丹吗?用你爱的力量啊!”她不由自主哼起英文歌“爱的力量”,待
会得去抢麦克风过过歌瘾。
她这副悠哉游哉的模样哪里有半丝为情人着急担忧?
昭锋实在不敢料想要是她真对他有兴趣,他将面对什么阵仗,承天之幸他并不吸引
这个太妹,否则可多灾多难啰!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地赖在地上做什么?这点伤用口水涂涂就好了。”太妹和伤、
创可是换帖兼拜把,什么伤要不要得命她一眼就看得出来,因而根本不当他的伤是一回
事。
“我休息一下也不成?”怎么她连这也管?
“你最好习惯,我们姊妹俩一个专制一个霸道,要想追她你可得巴结我。”
“你知道?”好利的一双眼,相处不到一日就洞悉他的心意。
“不想睡我的房当然是在哮想她的床,难不成你喜欢‘播种类动物’?”
昭锋的气险险走岔,“播种类动物?”
“不对吗?你们男人可以叫女人哺乳类动物,为什么我不能叫你们播种类动物?”
她头抬得高高的,一副理直不屈的当然,“不对吗?”
他开始祈祷,为将来不幸和太妹看对眼那位仁兄。“你好了没?”姑奶奶算心情好
已经和他哈啦很久了,“可不可以开始了?”
又一个专讲谜语式的话,若没头没尾地要人猜,“开始什么?”
“讲你专程去找小傻情人的经过呀!你不会也被打傻了吧?不然我在这儿和你耗啥?”
“我想我的男性自尊有点受伤。”他怀疑他的魅力是否依然存在,身价当真已跌到
受伤也无人慰抚的地步:“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
太妹毫不客气地仰头大笑,他赌气起来的口气可和小安像个十成十,“不为什么,
只因姑娘我爱听戏兼凑热闹。”
“那跟我有什么干系?”
事实证明,不管男人女人,有多冷静理智,一旦赌起气来全都成了二岁娃娃。
“想要我帮你一把吧?我任翔不做没酬劳的白工,为了你们俩未来美好可期的远景,
付出你的代价。”她支起两腮,贼溜的得意狡诈得令人气不起来:“就从调查小傻背景
的过程开始说起好了。”
此时昭锋心底只有清楚一句:任何恶女,难怪鬼神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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