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刘顺当即打电话给贾兴的妻子魏殊。他在电话上告诉魏殊,贾兴犯了一点小病。
在医生没有断定病因的前提下,他不想让魏殊受到惊吓。
“没事,你来一下,就行,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知为什么,他说得平静,可
拿手机的有些打颤。
如果说有依赖的话,那应该几年前。魏殊有事总和贾兴商量,出门也要喊着贾
兴,到商场上逛逛,或者到四姨家说说话。四姨是魏殊在这个城市里的唯一的亲人,
直到有一天,四姨不满问魏殊“贾兴好长同来了,他真得很忙么?”魏殊才发觉,
贾兴有好长时间没与自己一起上街、串门了,更多的时间里是她自己与女儿相伴独
守家中,看电视找朋友聊聊天,贵夫人的生活占据了她的整个时间。贾兴在家中象
和花架上的花瓶,古 架上的陶瓷一样,色彩斑斓,在魏殊心目中已经成了一个摆
设,可以用来荣耀、夸张自己的身份,普通女子的情感在她的身上变得索然无味了。
这种变化从何时开始的,魏殊已经记不得,但她记得有一次,和贾兴说起有霎时间
多在家中呆些时间时,贾兴说得非常不耐烦。
“是啊,在家在家,我何尝不想在家。没看现在今改明改的,舍下工作跑到家
里陪你。”
魏殊自感觉还不太落伍,工作上的事虽然不晓得,但还是晓得尽责尽心替丈夫
考虑,因为改革心理有不可承受的压力,家庭并不能缓解这种压力,他要在时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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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就是了,我不会拖你后腿的。说如果可能经常和家里通通电话。”
这种默契缘于工作的需要,魏殊会选择牺牲的,她是比较传统的,从认识当年
贾兴那会儿,魏殊就认准了会为他牺牲一切的。贾兴兴奋地抱住魏殊,亲个没完没
了。
“老夫老妻的,让女儿看见。”
魏殊嗔怪地说着,仍半推半就地享受着恩爱。那种久违的感受,令她的心怀大
开,她有些放荡地扭捏起来……
贾兴科长对魏殊来说有一种不可言语的荣耀力量。女人的满足心理充分地恣意
飞扬。甚至在四姨面前魏殊也时不时地说“贾兴忙着呢,她心里有说不上来的幸福,
然而 当她看到四姨和姨夫在一起有说有笑时,她也感到心底里空虚。富丽堂皇有
时反而平添寂寞,应酬和虚伪、傅衍有时满足一时的好心情,然而当人走室家时,
魏殊独坐在电视前也时常发闷,是什么夺走了家时的笑声和温馨?魏殊归结为一点,
贾兴当了科长。
“兴好他不是行长或者市长,不然这个家连个旅馆也不是了。”有时,魏殊看
看电视想睡时,看看梳妆镜前自己的形单影孑,她的心情就消失了,不时地抱怨。
魏殊象所有闺中怨妇那样,当她感到寂寞时,并不是把心里话说与丈夫,而是
向来拜访的同学说笑,时不时地捧腹开心。有时也把女儿送到四姨家与同学一起开
咖啡馆坐坐,下下舞池。当四姨责怪她不该如此时,魏殊不当回事地说。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贾兴也不在家,一人闷在家里,出去散散心。”
“你啊。”四姨对现在的年轻人的生活态度无可奈何。
这天中午,当魏殊接到贾兴不回家的电话时,她兴奋地差点跳起来,因为同学
打来电话让她去贵宾楼,然而俟到时间,同学再没打电话,魏殊心情很坏,她饭也
吃不下,索然无味地半躺在沙发上,电视在播放着,她似看非看地等待什么似地。
就在这时,她接到了刘顺的电话。
“什么,他病了,不会有事吧。”她急切地想知道发生了贾兴的情况。
“没什么大事,你来一趟吧。”
魏殊的心情一下子坏到了极点,她不能想象贾兴病成什么样子,这种突然反而
使她的头脑冷静了许多,她想午饭前后的烦脑,她感到一陈心虚,负疚感不断地涌
上心头,在她去医院的路上,逐渐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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