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谭菲菲从大厅回到卧室,瘫在椅子上,疲惫已极。
胡喻婷气愤愤地:“大姐也真是的,这么轻易就拱手让了一半地盘给他们。我
们的地盘,是多少姐妹的血换来的,他们不费一枪一弹,倒轻松自在。”
谭菲菲叹了一口气,说:“两个傻丫头,说起话来,愈来愈冒傻气。你们是想
来一次地盘保卫仗呢还是来一次反围剿?我是吃素的吗?刚才在大厅,我想杀他们,
还不易如反掌?”
“大姐!”胡喻婷、何柳同声道:“我们实在糊涂,大姐明说吧。”
谭菲菲懒洋洋地,打了个阿欠,强打精神道:“刚才王樱红说的,是很有道理
的。以太子手和长空一剑的实力,以王樱红、冯雪峰、周培代、马颜飞不算,这三
个人的才力,半天之间,被逍遥山庄打得落花流水,我们又能顶得住逍遥山庄吗?
他们现在投到我们门下,所谓穷凶极恶。困兽犹斗,为了一条活路,他们会抱成一
团,垂死挣扎的。先不说我们没有绝对取胜的把握,就是有,又有多少姐妹要冤死
枪下呢?我们让出一半地盘,表面上是损失了,但是保存了姐妹们的性命,就有再
发展的机会。灵哥常说,做生意不要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我们的道理也一样。更
何况,逍遥山庄一来打扰,有一半地盘是他们的,他们新仇旧恨,岂有不奋力向前
的道理?那时候,我们等于是多了一个实力相当的帮手。这样一算来,实际上我们
还是大大地赚了。”
何柳红着脸笑道:“大姐就是高明,这么多道道,我就看不出来。”
“那你好好学吧,丫头。”谭菲菲伸手拍拍何柳,道。
胡喻婷心里虽服了,气还是鼓鼓的:“话虽是这么说,可这口气就是不平。”
谭菲菲笑道:“我有个办法,让你又顺气又舒服。”
“什么?”胡喻婷问。
谭菲菲懒洋洋地站起来,道:“我困极了,要泡个澡去。
阿婷,你不有气么?你帮我按摩去。”
胡喻婷做了个鬼脸。
何柳道:“我也去,一起泡个澡,真是困死了。”
三个女人于是脱光了衣服,一同向浴室走去。
三个脱光了衣服的女人,好似三尊质地不同的维纳斯女神像。谭菲菲像用汉白
玉雕琢而成,珠圆玉润,不见瑕疵。
何柳与胡喻婷或许日常在外奔劳,太阳照射过多,一人黑中透红,一人红中泛
黑,一如铜铸,一如铁浇,却也浑然天成,毫无人工雕琢的痕迹。
三个裸女又恰似三个不同种族的女神,谭菲菲不肥不瘦,双乳高挺,像两座雾
绕的雪峰。何柳则是典型的中国女人的形象,乳房小巧玲珑,腰肢细如杨柳,两腿
修长,阴部和两胶的绒毛也是柔柔的,泛着古铜色的光芒。吴一清则如僧伽罗人,
丰乳厚后,肥臀小腰,双腿硕壮,两腋及私处如野草般浓密。
三个女人一边走,一边嬉笑着。何柳最不安分,趁着胡喻婷与谭菲菲说话的当
儿,在她的肥臀上轻轻地拧了一下,胡喻婷刚才一声轻呼,何柳的两只手早已在她
的大奶上着着实实地捏了一把。胡喻婷笑得喘不过气来,说:“阿柳你如此不安本
分,只怕你这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谭菲菲看着两个女伴如此打闹,心里又想起了张劲灵。
张劲灵那双手粗大有力,如果他的手在她的乳房上摸摸捏捏,真不知是什么样
的感觉呢!这样想时,谭菲菲便心中动荡不安起来,两只手不自觉地护在胸前,握
住了胸前那对活蹦乱跳的小白兔。
谭菲菲的这个浴室,可不是一般居家的浴室,足有四十多平方米。其中一个用
黑色大理石砌成的浴池,如同一个小游泳池。池子里二十四小时滚动着热水,就像
温泉一样。浴池的四周铺着袖木地板,放着三张小床。四壁上,镶嵌着落地大镜子。
不用说,这三个女人,是经常同在一起沐浴的。
泡进热水中,三个女人同时很舒服地叹了一口气。热水滚动着,水中的女人轻
飘飘的。一时间,浴池里雪白的大腿
飘过来飘过去,蔚为壮观。
谭菲菲泡了一会儿,便爬起来,在一张小床上趴下了。
胡喻婷也老老实实地爬起来,蹲在谭菲菲身旁,帮谭菲菲按摩背部。
“重一点,再重一点。”谭菲菲闭着眼,呻吟道:“好舒服啊!真舒服……”
何柳还泡在热水中,一会儿侧着头望着谭菲菲和胡喻婷,感叹道:“大姐的皮
肤真是保养得好,比我和阿婷都白嫩细腻。”
谭菲菲睁开眼,叹道:“我哪有时间去保养呵,我这模样,全是爹妈给的。”
何柳也从浴池中起身,蹲在谭菲菲身旁,帮着按摩腿部,边说:“可惜我们找
不到这样的好爹娘。”
何柳和胡喻婷皆小谭菲菲十多岁,这样说,一是奉承,二也是赞美。
胡喻婷道:“我们大姐呀,要是不做掌门人,不知要迷倒多少男人呢。”
何柳笑说:“阿婷呀,一天不说几回男人,就好像不舒服似的。”
别看这些女人平时一身劲装,飞檐走壁,杀人不眨眼。
但脱光衣服泡在浴池里,却是一副地道的女人相。
谭菲菲似有心事被触动了,想说什么,又说不出,长长地叹喟了一声。
“大姐有心事吗?”胡喻婷直勾勾地问道。
‘谭菲菲翻过身来,看着胡、何二位,还是不知从何说起。
胡喻婷道:“大姐,是不是后悔不该让地盘了?我现在就去收拾他们四个家伙。”
“阿婷,别瞎说。”何柳感到谭菲菲眉宇间似有艾怨,而这艾怨,似乎只有女
人生情时才会有的,便张口制止胡喻@。
谭菲菲看着胡喻婷道:“阿婷,你一天到晚总是说男人,是不是以前有过男人?”
“没有呀!”胡喻婷忙摇头辩白,脸却自红了。
何柳好像有些知情,起哄道:“有就有嘛,大姐是问以前,又不是说现在。以
前有过的,怕什么?”
谭菲菲抚着胡喻婷的肩,柔声道:“就是。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们姐妹三个说
几句心腹话,以前有男人,大姐也没有理由怪你呀。”
胡喻婷看着谭菲菲,又望望何柳,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谭菲菲的一双眸子放出照人的光来,问道:“阿婷,那时候你多大广
“十五岁。”胡喻婷的头埋得更低,声音也细得快听不见了。
“真小呀。”谭菲菲像是发现了一件稀奇事的宝贝,来来回回在胡喻婷的身上
瞧。
胡喻婷被瞧得受不了了,抬头道:“大姐呀,怎么这样瞧我呀。”
谭菲菲道:“我看也没有什么两样。”
何柳在一旁“扑哧”笑了起来。
胡喻婷道:“我跟他来往了三个多月,后来到大姐的手下,就跟他断了。”
“三个多月,也够长的了。”谭菲菲似有所思,说:“那你们在一起那三个月,
都干些什么呀?”
“大姐。”胡喻婷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西红柿,羞得开不了口。
何柳也满怀好奇,道:“就是呀,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三个多月,该说的话说完
了,干些什么呢?”
“呸!”胡喻婷哗道:“你们坏,我不理你们了。”
谭菲菲捧着胡喻婷的脸,正色道:“阿婷,不是大姐坏,是大姐真的不知道。
大姐这么多年,都是和姐妹们在一起,有时候大姐真是想……”谭菲菲后一句话说
了一半,就咽了回去,也自红了脸。
何柳的注意力全在胡喻婷身上,倒没发现谭菲菲有什么变化,只是一个劲地说:
“阿婷,你就说给我和大姐听一听呗。”
胡喻婷无奈,撒着嘴道:“能怎么样?这不跟电影电视里一样,接吻呀、拥抱
呀,你们好像真不知道似的。”
何柳道:“我们当然知道,现在不是让你说一些具体的细节呀,感觉呀什么的。”
胡喻婷道:“大姐你看她!真的,大姐,我没有跟他上过床的。”
谭菲菲道:“这一点我信,要不,你怎么可以留在‘踏雪无痕’呢?阿婷,跟
大姐说句实话,这十多年了,你想他吗?”
胡喻婷点点头,道:“想。有时候,特别是半夜醒来,看着月光,听着海涛,
心中就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着他在我耳边的窃窃私语,回味着他的气味,
追忆着他留在我嘴唇边的热吻……一颗心就碎了似的,飘呀,飘呀。那一会儿,好
像全身都有千百斤力气,想喊,想打人,想杀人!”
胡喻婷的眼中,已有点点泪光。
何柳默默不言。
谭菲菲长长地叹了一声。
胡喻婷一惊,发现自己的失态,忙擦着眼睛道:“大姐,对不起。在您面前说
这些话,真是罪该万死!”
谭菲菲抚着胡喻婶的头,幽幽地说道:“其实,有时候,我也知道姐妹们委屈
的。有时候我在想,当初我定这条规矩,是不是恰当?”
‘大姐,”何柳道:“您别自责。姐妹们都知道,大姐是为我们好。”
胡喻婷也点头,道:“是的,我们都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于于净净,无牵无挂。”
谭菲菲则陷入了沉思,哺哺地道:“当初呀,我也是悲伤至极,悲愤至极。当
年初创‘踏雪无痕’的时候,一共有五姐妹,江湖上号称‘五朵金花’。后来,就
因为她们四个都有了男人,有的结了婚,生孩子去了;有的被人骗奸、杀害;有的
被人抛弃, 沦落为娼。 由此我看到,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男人的心肠,与我们
‘踏雪无痕’是誓不两立的。我发了誓,‘踏雪无痕’,从此不和男人来往,‘踏
雪无痕’
的姐妹们,也决不准亲近男人。”
何柳道:“大姐,您没有错。在今天,这道理也一样是对的。男人的城府深,
诡计多,表面甜言蜜语,暗地里就下毒手。男人们只会利用女人,而不会真心爱一
个女人的。”
谭菲菲摇摇头道:“可是大姐活到今天,发现这些道理虽是对,却也太偏颇了。”
谭菲菲道:“最近有些事,使我方寸有些乱,我得前后左右想一想。大姐毕竟
也是个女人,知道做女人,有很多难处。”
胡喻婷怯怯地道:“大姐,都是我不好,你不会怪我吧?”
谭菲菲看着胡喻婷,忽然笑了,道:“大姐是在向你讨教,怎么会怪你呢?”
何柳道:“就是,让你谈谈感觉的,还没谈呢。”
“嗯,”胡喻婷撒娇道;“大姐,要羞死人的。”
谭菲菲道:“这样吧,小不要你谈了。阿婷,你还记不记得他是怎么吻你的?”
胡喻婷点点头,那神情在说:‘’这样的事,怎么会忘记?”
谭菲菲道:“你照他的样,吻大姐一个。”
“大姐。”胡喻婷捂着自己的嘴巴,说:“这样不可以的。”
谭菲菲道:“怎么,嫌弃大姐呀?”
何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呀,大姐还不比你那个傻小子漂亮?”
胡喻婷还是摇头,说:“这不一样的,不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
谭菲菲道:“阿婷,别怕,试一下,让大姐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何柳道:“勇敢点儿,阿婷。”
胡喻婷凝神半晌,鼓足勇气,将双唇按在了谭菲菲两片鲜艳欲滴的唇上。
只这一吻,便让谭菲菲感到了全身的舒泰。
胡喻婷的厚唇热得发烫。初吻谭菲菲时,本只是想让她尝一尝被人吻的滋味儿,
谁知两人相吻时,胸乳相撞,两体相交,胡喻婷便有了一种激情,仿佛当年她与那
男孩接吻时一样,便有一种想把谭菲菲紧紧地搂在怀里,或被人紧紧搂住的期望。
在这种欲望的驱使下,胡喻婷的一双胳膊便紧紧地箍在谭菲菲的身上,稍一用力,
俩人一下子便珠联璧合成为一体了。
谭菲菲感到了胡喻婷心里的变化, 』O跳陡然加快,嘴唇便牢牢地贴到胡喻婷
的热唇上。她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兴奋像电一样击向自己的心脏,使她浑身抑制
不住地哆嗦起来。谭菲菲张开小口,想喘一喘气,却感到有一条柔柔的小舌滑入了
她的口中。她开始是用自己的舌失去与它碰撞,继尔便情不自禁地去吮吸它,从那
温滑如玉的舌尖上吸食着甜甜的津液,到了后来,谭菲菲便有了一种新的渴望,想
把她的柔舌深人胡喻婷的嘴里。她这样做了,温香如玉的柔舌进人到了胡喻婷的口
中,胡喻婷贪婪地吮吸着,谭菲菲产生了
一种被人从地面上提升到高空的感觉。
谭菲菲仿佛长出了一对翅膀,尽情地在空中飞翔飘动。
这时,有一朵白云从海上飘来。洁白的云,像棉花一样又软又酥,她伸出手去,
一下便抓住了那朵白云,整个身子便陷进了一架巨大的棉床中,四肢全进去了,她
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能看到自己的手指。于是,谭菲菲不再挣扎,也不愿意去
挣扎。这棉床充满了温暖,散发着温馨,就像母亲柔软的胸脯,谭菲菲在母亲的怀
里,心里充满了幸福。
正当谭菲菲在母亲的乳房上吮吸乳汁时,一个眼睛细小,棱角分明,纳言敏行
的男人来到了她的身边。这男人的手臂那么有力,只一下,便把谭菲菲抱人了他的
怀中。那男人用粗短的胡须在她的柔脸上蹭磨,痒痒的,谭菲菲想笑,于是便笑出
了声。
谭菲菲被自己的笑声惊呆了。这笑声怪怪的,像在呻吟,而这种呻吟的笑,正
恰到好处地表达了她内心的快乐。
谭菲菲想,一定是自己这些年来缺少笑的原因,才把欢乐的笑声变成了长吟。
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今后在姐妹们面前,要多一点笑颜,甚至像男人们一样
哈哈大笑,这样,“踏雪无痕”的姐妹们才不至于丧失了笑的功能。
何柳见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两张唇谁也不愿主动离开,她才知道,原来接吻
居然如此有趣,如此令人乐此不疲,心里也就想到,被人亲吻一定是非常幸福的一
件事。当谭菲菲发出长吁短叹的呻吟时,何柳更是大吃一惊,她不知道大姐为什么
像病人一样呻吟,她以为一定是胡喻婷弄痛了大姐。于是,何柳走过去,用力推开
胡喻婶,俯身看着谭菲菲。
谭菲菲闭着眼,身上的肌肤在不断地颤栗,乳峰剧烈地耸动着,仿佛身体内正
在闹地震似的。
何柳轻轻地呼唤着“大姐”,谭菲菲嗯了一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原
来男女之间的感觉是如此让人感动,我们的帮规,的确应该有所改变了。”
胡喻婷激动地叫了声“大姐”,热泪便从眼眶里流出来。
何柳瞪了一眼胡喻婷,不屑地说:“阿婷是想男人想疯了吧!世上的男人没有
几个好东西,帮规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谭菲菲睁开眼,拉着两人的手,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妹,我不愿意让你
们耽误了青春,我想,我们合力躲过了这一劫后,‘踏雪无痕’的姐妹们,只要有
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都可以自去成家立业。”
胡喻婶和何柳被谭菲菲的话深深感动了,两人说,即使大姐真要改帮规,我们
也永远是大姐的小姐妹。
谭菲菲笑了,看着屋外的夜空,海风吹去了云翳,夜空中群星灿烂。
范才良这几天的心情颇佳,少了章沁的监视,又和李冲联系上,工作又进人了
正常的轨道。尤其可喜的是,李冲已按期交来了关于电脑工程师的资料。他已布置
人员盯梢,一有发现,立即将其绑到逍遥山庄。忙里偷闲,他约了当初尤其聪介绍
给他的两位三级艳星,去九龙开了一间房,玩了个酣畅淋漓,醉生梦死。
姐姐梁妍除了拍一些脱片外,还是一名模特儿,她当模特不是扮演冷面丽人,
而是以性感浓艳招徕崇拜者。她的猫步很奇特,一伸腿抬胯,就给人一种性交的刺
激,让男人们不自觉地坚挺起尘根,因此,每当她表演结束,总有好几位男士争着
请她去夜宵。梁妍做爱的手段也与众不同,她常常玩出令人们匪夷所思的花样来,
什么西班牙式、意大利式。
北欧式、南美式,甚至南太平洋上某个小岛上土著人的奇特交待方式她都了如
指掌,于是融汇贯通东西合璧的结果,往往使人在极度的刺激中获得极度的兴趣。
刚刚进人饭店,梁妍就急不可待地往浴盆中放水,她说,只有被热水泡过皮肤
的女人,做爱时才有更多的水分。
范才良听了觉得好笑,反正有妹妹陈帆陪着,范才良三两下就脱下了外衣,解
下了领带,随后指着腰间的裤带,让陈帆替他解开。
陈帆出道不久,跟着梁妍一起操练,对如何侍弄男人早已是轻车熟路。见范才
良用手指着裤带,也学着梁妍的猫步、一耸一耸地走上前。
她来到范才良跟前,一条腿跪在地毯上,伸出兰花指,先拉开他的裤链,发觉
范才良里面并没有贴身短裤,于是嫣然一笑,说:
“范先生喜欢玩空心跟头啦广
范才良笑了一笑,道:
“空心跟头最能玩出高难动作,陈帆小姐一定精通此道啊!”
陈帆一笑,说:
“那小女子先就在范先生面前献丑了。”
说罢,陈帆一个后翻,两腿缓缓地倒举在空中,短裙便像花瓣一样匍伏展开,
把一遍迷人的兰花圃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范才良跟前。原来,陈帆在电梯间已脱下了
内裤,要不是电梯间空间太窄小,她或许早翻起了空心跟头。
范才良见状,大喜过望,他说什么也没想到了陈帆也是同道中人,而且腰身柔
韧,像一名出色的柔术演员。他一拌身形,人便从腿到脚跟的裤子里跳了出来,握
住陈帆的双腿,静了静气,一跃而过,坚硬的男根便植入了陈帆的兰花圃中,一张
嘴,咬住了她挺拔着的乳房,伸曲手臂之间,那男根已在陈帆的兰花圃中进出了好
几次,使陈帆感到妙不可言。
两人翻了一会儿空跟头,复又回到了床上。陈帆早已弄得满脸赤红,娇喘吁吁,
范才良却无事似的,脸不红,气不喘,笑吟吟地看着陈帆,说道:
“小姐功夫果然不错,遗憾的是功力稍浅了一些。”
陈帆故作惊诧地说:“范先生至少也是柔道五段,小女子连初段也没有资格。”
范才良说:“我教教你,三两次后,你就取得段位了。”
说着,范才良把陈帆从床上拉起来,头下脚上地放在椅子靠背上,一纵身骑了
上去,用手指飞快地在兰花圃中搜索,不几下,便从兰花圃中掘出涔涔温泉来。这
时,范才良才俯下身去,用口一阵猛吸,把陈帆洞府地穴吸了个干干净净。
当范才良俯在陈帆的兰花洞上吮吸时,陈帆发觉自己体
内的热力和水份像遭到抽水机的狂抽滥吸,不几分钟,极度的欢乐过去了,陈
帆感到腹内的东西全被范才良吸去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外壳,她欲喊无声,欲挣
扎无力。便像一堆稀泥一样瘫倒在地。
范才良仍未尽兴,他抱起瘫软于地的陈帆,一下扔到床上,然后一个饿虎扑羊,
把陈帆压到身下,硬生生的把男根塞进她的口中,自己的头部俯在她的兰花洞口,
一提气,把刚才从洞中吸出的泉水箭一样注人洞内。随着范才良的吐气,陈帆不及
挣扎,感到一股力从阴部直至咽喉地灌人,她只觉五脏翻涌,万箭穿心,腿一伸,
顿时昏死了过去。
范才良看了看陈帆惨白的脸,摇摇头,挺着男根,雄纠纠地跨进浴室。
浴室内,梁妍还在惬意地浸渗着,见范才良进来,梁妍也懒得起来,招招手,
让他共浴。
范才良正有此意,于是跨进浴盆中。
盆中的水暴涨起来,一下便溢到了地上。
梁妍的皮肤泡得红嫩鲜艳,整个人就像一枚水蜜桃,仿佛一弹指,便会汁液四
溅。
范才良爱怜有加的样儿,一双手在梁妍的胭体上抚弄着。
梁妍经此一抚,心里便火烧火燎起来,两只手便在池水中乱摸,一下握住了范
才良被热水泡胀的男根,忙不迭地往自己的体内中塞。范才良刚要动弹,梁妍朱唇
轻启,幽幽说道:
“不要动的,就这样乖乖地泡一会儿,我会把它变成你的第三条腿。”
范才良果然不再动弹。
范才良与姐妹二人玩了一天一晚,数日前在逍遥山庄所受的奇耻大辱,早已丢
到了九宵云外,这时的范才良果然调理得身心通泰,步履快捷,满面红光。
从九龙回来,范才良与姐妹二人又是一番吻别,才悠悠然回到希尔顿饭店。
刚进大堂,一大帮记者就围了上来。
范才良要贫嘴,举着手道:“诸位诸位,今天没有任何新闻发布,今天是本人
的休假日哩,诸位应该让我喘一口气”
有记者问:“我们也想让范主办休息,甚至我们自己也想休息。只是参与钻石
展览电脑密码设制的电脑工程师杨力先生一小时前在自己的家中被害,我们就不得
不来打扰范主办了。请问,钻石案似乎开始转向谋杀害,范主办以为是这样吗?”
范才良大惊失色,张口道:“有这种事吧?”
他的话引来了记者们的一片晒笑声。
有记者道:“看来范先生还真是休假去了。”
“但谋杀案毕竟发生了,请问范先生对此作何评价?”
范才良以守为攻,道:“我对这位女士所言的谋杀案持保留态度。既然案子发
生在一小时前,我相信警方的调查才刚刚开始,不应当这么快就定性。”
有记者道:“范主办言之有理。以范主办的意思,这个
案子也有可能是偶然的凶杀案。甚至与钻石案毫无关系,是这样吗?”
“我这样评价了吗?”范才良耸耸肩,轻轻滑了过去。
有记者问:“请问范主办,此时此刻有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范才良道:“我向死者表示深深的哀悼,并向死者的亲人致以深切的问候。”
还有记者冲上来提问,被范才良挥手挡住了:“诸位,事情来得突然,我想有
许多事情需要我即刻去处理。我相信诸位会友好合作,给我腾出时间来。”
说完,一扭头钻进电梯,直上八楼。
开了门进房,只见一个人影一闪,一团东西夹着风声呼啸飞来。
范才良一个闪身,挥手将飞来之物接住,竟是一个烟灰缸。
此刻,那人影已靠近,不给范才良有任何放松,拳脚齐出。
范才良一交手.便知是李冲,边招架边说道:“阿冲,你又搞什么鬼?”
李冲不答话,一拳一脚,老大不客气地只往范才良的要害处打。
范才良已有三分恼怒,道:“你再不停手,我可要还手了。”
李冲将拳使得呼呼响,道:“你还手呀!你除了对我狠,还有过什么出息?”
范才良按住李冲的双拳,当胸抱住,说:“有话不能好好说,舞拳弄腿的,有
什么好处?”
李冲被范才良抱住,只得跺脚,道:“放开我呀。”
“去!”范才良顺热一送,李冲站不稳,连退几步,退到椅子边,扑通一声坐
下。
范才良也坐了过来,点着烟,道:“我已经是心乱如麻了,你不要添乱好不好?”
“我添乱?”李冲竖着眼。用手点点范才良道:“我怎么不说你给我添了多大
的乱?早上才给你资料,晚上就杀了人。你们逍遥山庄的手脚好快呀。”
范才良喝道:“你轻一点,逍遥山庄在这里也是能说的么?”
李冲道:“你们人都敢杀,我怕什么?”
范才良道:“你怎么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栽?你调查清楚了没有?”
李冲白了范才良一眼,道:“我不用调查就清楚。”
范才良伸手道:“你总得有个凭据吧?”
李冲冷笑道:“留凭据也算是你们干的事吧?”
“我跟你说不明白。”范才良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电视里正播着杨力被害的
现场和刚才对范才良的采访。
“你看清楚点。”李冲盯着范才良道:“一个小时前去杀人,一小时后又在接
受采访。香港传媒,真是滑稽,真是荒唐。”
范才良被李冲说得无可奈何,皱着眉道:“你可不可以暂时休息一下,少说两
句。”
李冲还真不吭声了,站起来,到冰柜里倒了一杯鲜果汁,慢慢地喝着。
范才良看了一会儿电视,关掉。挪过头来招呼李冲:
“阿冲,你坐下,我们就这件事,好好谈一下。”
李冲在梳妆台上坐下来,没好气地说:“这会儿又嫌我多嘴了。”
范才良正色道:“现在是谈正事。我希望我们不要斗气,心平气和地,把这件
事弄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李冲道:“我这里都明明白白,也都清清楚楚,不明白不清楚的是你。”
范才良忍住不发作,说:“我可以对天发誓,阿冲,这个杨力的死,与我没有
关系。同时,也与我师父他们没有关系。”
李冲不屑地笑道:“那真就了那个记者的话,杨力的死,是偶尔的凶杀案,与
钻石没有任何关系。”
范才良耐着性子,掰着手指头道:“阿冲你想一想:你。
我、还有我师父他们,都希望我找到这个电脑工程师,都希望从中找到解开钻
石失踪这个谜团的钥匙。怎么会刚刚才知道下落,就杀了他呢?”
李冲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否已经得到了那个解开谜团的钥匙了呢?”
范才良终于恼怒了,粗声道:“你这是强辞夺理,一点也不讲道理。我们若是
找到他,早把他送到逍遥山庄了,怎么会出此下策,杀人灭口呢?”
李冲道:“出其不意嘛,有时下策往往就是上上之策。”
范才良道:“听你这口气,我真怀疑是你干的好事。”
李冲指着范才良说道:“你不要猪八戒倒打一耙。”范才良道:“阿冲,我不
是跟你斗气。要查找这个杨力,只有你和我知道。如果除我这一方,你那一方是不
是就没有人会动手干。”李冲反驳道:“杨力是联成的人,联成没有理由杀他。这
也与联成的一贯作风不符,因为联成不走黑道。”
“杨力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范才良椰揄道,“而联成又不愿让这些
东西外露,于是出此下策呢?”
李冲摇摇头,说:“钻石的事,我从头到尾都在参与,我知道,联成不会干这
样的事情。”
“阿冲,”范才良带几分酸气道:“我发现自从你与你们老板上床后,你总是
处处在维护着联成。”
李冲冷笑一声,盯着范才良一字一顿地说:“在这个时候,你尤其没有资格说
出这样的话。”
范才良似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从椅子上跳起来,挥着手,几次要说话,又没有
能够说出来。
李冲继续说道:“阿良,不论是斗气,还是心平气和,你只能告诉我,这又是
一个无头案。我们的对手,来无踪去无影拿走了钻石,又来无踪去无影杀死了杨力。
每一次,都抢在了我们前面。我们的所有分析、调查、准备,都似乎是帮他在做。
而你呢,你只有束手无策。阿良,你太窝囊了,你也太叫我失望了。”
范才良被李冲抢白得很泄气,耷拉着头坐在椅子上。
李冲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连续两次杀手。你大大方方,三颗钻石,这
辈子你怕也是见不到了。”
“阿冲,我也想努力,我也想做好,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有时候真的感
到自己无能为力。”范才良连连受挫,的确有些心灰意冷。
李冲道:“阿良,你为什么不是那天外天?你为什么不是那人外的人?我们条
件不比别人差,我们设备不比别人差。我们从美国回到香港,我们自己策划、举办
这次展览,却斗不过香港人,从美国把钻石运到香港来丢人现眼,我真心痛。”
范才良面色苍白,呐呐地道:“阿冲,我求你别说了。
你知道吗,我从这窗口跳下去只差一步了。”
李冲顿时愣住了,盯着范才良,突然尖叫一声,扑过去,倒在范才良的怀中,
眼泪长流:“阿良,你是铁男人,我一直以为,我的男人应该是最优秀的,是全球
最棒的。你懂我的心是吗?明白我的心吗?”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范才良面对此情此景,也不免动了真情,抚着李冲的头
发,爱怜地说:“阿冲,我知道呀。
在我心中,也只有你一个女人。”
“你不要放弃,”李冲把头埋在范才良的怀中,说道:
“还会有机会的,只要这钻石还在香港,就有可能将它弄到手。”
范才良点点头。
李冲一脸痴迷,道:“你还会找到机会,我会给你再提供一个机会。你要向我
证实,你也是一等一的男人!”
“我会努力的。”范才良哽咽了。
李冲用低嗓门说出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李冲很晚才离开希尔顿酒店,到张劲灵的别墅。她觉得
自己很疲惫,倒不是身体的累,而是一种心的累。她不知道
自己为什么向范才良有这样一番的表白。自己爱他吗?回答很游离、很茫然。
然而在自己心中,却很难抹去这个男人的形象。范才良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或
许正是因为这一份煎熬,才使自己如此缱绻罢了。此次钻石失踪,比范才良失手还
令自己柔肠寸断。
桌子上摆着几份近些天香港股市行情的报告,恒生指数竟然有些下跌。报告分
析说,三颗钻石在香港不能如期展出,可能秘密失踪。如果这样,香港在国际上的
形象将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影响。恒生指数下跌,正是这一事件所引起的轻微地震。
倘若过了投保期钻石仍不能露面,有几大上市公司的股票势必大跌,其中突出的是
保险业、地产和娱乐业。
试想香港保安的措施如此糟糕,谁敢在香港置业、投保险、旅游?
李冲翻着资料,心有些沉。三颗钻石,会在香港掀起这么大的波澜,倒也是她
始料未及的。贼帮们会行动、拼杀,她知道,现在股市行情都因此开始下跌,她心
中不免有了些歉意。
当然,歉意这个词只是李冲临时找到的一个替代词,她实在说不出此刻复杂的
心情。她甚至还有一些成熟感,感到自己的事情竟然牵动了这么多人,这么多的人
都是因为她而得利、亏本、喜悦、悲哀……
猛然间李冲发现张劲灵不在了。这段时间,张劲灵几乎不出户,尤其是这半夜
时分,更是早早地就靠在床上翻翻杂
志什么的。李冲回来后一直想着心事,竟把张劲灵忽略了。
现在她四周环视、寻找,张劲灵果然没有身影。
“灵叔。”李冲喊了声。
没有人应,房子里空荡荡的,李冲的呼喊声似乎才一出口,就消失了。这种感
觉李冲从未有过,心中产生了一丝恐惧。
“灵叔,灵叔!”李冲又大喊了两声。
门轻轻地被推开,进来的是张劲灵的老管家。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似乎是
在等待吩咐。
“灵叔呢?”李冲问。
老管家口答道:“老爷才出门不久,他吩咐说小姐回来如果问起他,就说他心
中很烦闷,出去兜兜风,就回来。”
“你怎么不早说?”李冲没好气地问。
老管家见多不怪,回答说:“小姐一直没有问我。”
李冲吃了一个软钉子,心想,这老混蛋不知见过张劲灵带回来多少女人呢,他
一直也将自己视为那些女人的同类,多少有些不屑一顾。李冲也没法跟他计较,便
问道:“灵叔一般会去哪里呢?”
老管家说:“老爷没有说,我也搞不清楚,不过我想,他也许会到哪个酒吧里
喝杯酒,或者是到哪个咖啡厅喝杯咖啡什么的。”
李冲心里道:“你这等于什么也没说。张劲灵半夜不归,李冲的第一反应是会
不会出事?继而想到,自己要不要去找他?她相信不至于背着她去干什么,因为张
劲灵近期的行为,让她确信张劲灵不会在事业失败中丧失了信心。李冲感到,张劲
灵除了作爱还疯狂之外,其它事几乎没有激情。或者也可以说,张劲灵只有凭借疯
狂的做爱来缓冲自己高度紧张的神经、缓解自己一触即爆的情绪,不然,张劲灵也
许早就完蛋了。
李冲开始来到张劲灵身旁,一是因为父亲的老关系,二是自己想接触这一行业,
学习点东西。后来投怀送抱,是要窃取电脑密码,带有明显的目的。而现在与张劲
灵夜夜欢歌,李冲则说不出一个明确的目的来。不错,开始李冲想到可以在张劲灵
的身上找到一丝一缕的线索,尤其听说要找那个一代香江贼王方兴时,李冲更是兴
奋不已。可是自武开希被炸,鼠婆婆被杀后,张劲灵就闭口不再提方兴的事。张劲
灵接过鼠婆婆的一个条子,鼠婆婆说是方兴半年前留给张劲灵的,张劲灵看完就烧
了。这个条上说了些什么呢?始终是个谜。这个谜会不会与钻石有关?这是李冲十
分关心的。但倘若说这些便是李冲与张劲灵厮守的原因,却又不尽然,至多说这只
是一个方面。另外的呢?有同情,还有依恋。张劲灵自然不如范才良外表漂亮,不
如范才良潇洒与风流,但张劲灵在眉宇间表现出的沉稳,却时时使李冲怦然心动。
随着同居的日子的增长,李冲更是不自觉地以张劲灵为中心,以张劲灵的判断为判
断、决策为决策。有时候李冲会突发奇想:就这样跟张劲灵厮守一辈子,也不失为
一种好的结果。
李冲发现自己情感从一个漩涡又陷到了另一个漩涡之中,心中暗骂自己,见了
什么鬼了?自己不是以事业为重的女人吗?范才良也好,张劲灵也罢,只不过是自
己通向事业成功路上的铺路石,而成功的顶点在远方。
让他们统统见鬼去吧!李冲想道。遂起身到浴室去。
这时候,张劲灵推门进来了。见到了李冲,有点吃惊,道:
“冲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冲也有点吃惊,道:“灵叔,你没有看表?都一点了,还早?”
张劲灵讷讷地道:“我没有戴表,感觉上好像还很早似的。”
“我先冲凉了。”李冲说完,走了。
张劲灵一屁股坐下来,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今晚的事,岂止是疲惫?对张劲灵来说,简直是地震。
晚上十点左右,张劲灵一边看电视,一边翻阅看着投资部送来的各类资料,谭
菲菲打电话来了,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说。
“很重要?”张劲灵看看表后,不太想出门,又想到李冲可能随时回来,就回
答道。
“很重要。”谭菲菲说得十分肯定。
“一定要在现在?”张劲灵又问道。
“你怎么了?”谭菲菲的口气有些不高兴,道:“不要被人迷昏了眼,连正经
事情都不想理会了。”
张劲灵也感到自己有些失态,道:“好吧,老地方见。”
半小时后,张劲灵来到湾仔的咖啡屋时,谭菲菲已等在那里了。
见张劲灵进来,谭菲菲起身迎了上来,说:“灵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
们换个地方。”
张劲灵纳闷,说:“有人敢在你开的咖啡厅里盯梢你?”
谭菲菲道:“不是盯梢,是不方便。”
张劲灵摇摇头,感觉谭菲菲今天有点怪怪的,说道:
“这还是第一回听说。”
“走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谭菲菲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张劲灵只得跟在后面了。
停车坪上,谭菲菲道:“灵哥,把你的车停在这儿,你上我的车。”
因在外,张劲灵不便多问,一头钻进了谭菲菲的保时捷跑车。
张劲灵这还是第一次坐谭菲菲的车。上了才发现,坐在后座上,根本看不到外
面的景物,车开得跟疯了似的,张劲灵感觉时速已达到了一百八十公里。
十分钟后,车突然停了下来。“到了,灵哥。”谭菲菲回过头来,诡秘地笑道:
“下车吧。”
“你在搞什么鬼?”张劲灵坐着不动,问谭菲菲。
谭菲菲自己下了车,又走过来拉开后面的车门,探头进来道:“灵哥,我难道
还会害你不成?”
张劲灵道:“你要害我,我也就只有认了。”
谭菲菲愣了一下,望着张劲灵,深情地说道:“灵哥,你这句话让我很感动。”
张劲灵默然,憨憨地笑了笑,说:“我下车。”
谭菲菲让到一旁,伸出手来挽张劲灵。
张劲灵问:“这是什么地方?”
谭菲菲按一下遥控器i一架小电梯的门打开了,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灵
哥,上楼去。”
张劲灵道:“菲菲,你今晚究竟想搞什么名堂?”
谭菲菲道:“灵哥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今晚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问题?请吧。”
张劲灵没办法,上了电梯还嘟哝道:“主要是今晚你太反常了。”
“是吗?”谭菲菲咯咯咯笑起来,道:“是我今晚比以往漂亮了吗?”
张劲灵这才认真打量着谭菲菲,发现谭菲菲今晚的确刻意修饰过。长发依旧披
肩,但一左一右各编了一条精致的辫子,显得雅致而有情趣。钻石耳坠、纯金项链,
又烘托出谭菲菲的端庄与富贵。一袭枣红色的长裙,露肩祖背,性感中不失高贵。
“是,菲菲今晚是很漂亮”张劲灵点点头,心中暗自将谭菲菲和李冲比较了一
番。李冲的美,美在青春,美在激情。谭菲菲的美,美在大方、美在高贵。谭菲菲
的美让人仰视,不敢随意与之亲切,李冲的美让人顿生爱怜,产生攻击性行为。
“灵哥言不由衷。”谭菲菲调侃了张劲灵一句,接着说:
“到了,灵哥。”
张劲灵看一下指示器:电梯停在三楼。
一出电梯,张劲灵顿觉眼花缭乱。张劲灵是经历过富贵的人,但仍不免为眼前
的奢华叹服。地毯、壁挂、家私。灯,无一不讲究,无一不精致,无一不显示着主
人的用心和主人的富有。
“坐,灵哥。我给你倒咖啡。”谭菲菲招呼道。
到了这里,张劲灵反倒安心了,在沙发上坐下来。
谭菲菲端着咖啡在张劲灵面前蹲下来,低后顺眼,柔声道:“灵哥,加几块糖?”
“两块吧。”张劲灵顺口答道,随即又说:“菲菲,谁想得到‘踏雪无痕’的
掌门人还会煮咖啡?”
谭菲菲笑道:“灵哥向来就瞧不起我。”
张劲灵道:“菲菲,这话可只能在这说,倘若在‘踏雪无痕’的门下,我灵哥
可得想想能不能保住脑袋了。”
谭菲菲道:“灵哥,什么时候,菲菲也不会想到要灵哥的脑袋的。菲菲真想要
的,灵哥也未必会给我。”
张劲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纳闷地不作声了。
谭菲菲也感到自己的话太急太冲,忙换了一个话题:
“灵哥,你不问一问,这儿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
张劲灵道:“你不是说我问了太多的问题了吗?现在反正坐下来了,还问它干
什么?”
谭菲菲站起来,在地毯上踱步,慢悠悠地说:“爹爹一生不尚虚华,却给我买
了这样一栋奢华无比的别墅。他是希望我能在这里,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张劲
灵闻声肃然起敬,也站起来,道:“方叔真是用心良苦啊。”
“可我还没有在这里住过一个晚上。”谭菲菲幽幽地道:
“知道为什么吗?”
张劲灵无声地摇摇头。
谭菲菲以一种少有的凄婉的语调说道:“因为,没有一个人陪我。”
“菲菲,”张劲灵顾左右而言它,道:“你手下的几百号人,还是有不少心腹
的。”
“NO!!”谭菲菲倔强地制止张劲灵,道:“我是说,没有人陪得起我。”
说这话时,谭菲菲用秀图狠狠地剜了张劲灵一眼,语气顿时委婉下来,全不像
平时作风泼辣的“踏雪无痕”当家的样儿,倒像一个正在怀春的青春少女。张劲灵
从谭菲菲的眼里,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异常滋味,内心一阵震荡。可是,张劲灵不
是那种浪荡风流的男人,对谭菲菲,尤其不敢放肆,这倒不是因为他怕“踏雪无痕”,
而是在心里对谭菲菲有着一种更深的情愫,这情愫他一直压抑着,不到他退休隐居
的那一天,张劲灵是不会说出口的。
张劲灵道:“那是,那是。菲菲,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吗?”
谭菲菲没想到张劲灵此刻提起这个话题,颇感扫兴,白了他一眼,气愤地在沙
发上坐了下来,道:“是呀。”
张劲灵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也在沙发上坐下来,讨好地向谭菲菲笑。
谭菲菲喝了几大口咖啡,嘘了口气,才道:“王樱红他们,在我那儿安营扎寨
了。”
张劲灵已在电话里知道了这个消息,点头道:“我觉得你这件事处理得很对,
菲菲有时使的大手笔,连我都自愧不如。”
谭菲菲对张劲灵的拍马似乎不太在乎,嘴角一笑,道:
“今天下午,我将那个马颜飞收拾了一下。”
“没有暴露你和方叔的关系吧?”张劲灵慌忙问。
“没有。”谭菲菲道:“除了你、我,还有姑姑,没有人知道我和爹爹的关系。
现在只有你我是活口,怎么暴露?”
“那就好。”张劲灵原是怕谭菲菲在气头上,一时当众说走了嘴,现在看来,
倒是自己多心了。
“没有评价?”谭菲菲问。
张劲灵道:“姓马的自然迟早要收拾的,只是,有点太快了,也许会惹壬樱红
他们疑心。”
谭菲菲冷笑道:“哼,我的手段,他们能疑什么心?”言语中对王樱红他们,
大有轻视之意。
张劲灵想提醒谭菲菲几句,好让她对王樱红有足够的防范之心。但他感到谭菲
菲的情绪似乎十分不稳定,如同一座随时就可以引爆的火山,所以话到嘴边,又咽
了回去。端起咖啡,自顾喝着。
谭菲菲见张劲灵不说话,也一时找不到话头,自有三分焦躁,只把眼频频来瞅
张劲灵。
张劲灵被谭菲菲看得锋芒在背,一会儿低头,一会儿又摆开头看别处。
还是谭菲菲憋不住,开口了,语言中夹枪带棒的:“是不是这两件事不重要,
令灵哥失望了。”
张劲灵道:“那倒也本是。”
“重要的我还没有说。”谭菲菲斜眼看着张劲灵,有点猫
戏耗子的味道。
“凡是重要的, 菲菲自然会说。 ”张劲灵不急不躁,又自己加了一些咖啡。
“要不,菲菲怎会叫菲菲呢?”
“混蛋!”谭菲菲在心里骂着,道:“我斗心眼,这辈子怕也斗不赢灵哥了,
我就老老实实说吧,那位范才良,还真是逍遥山庄吴久夫老爷子的关门弟子。”
“哦。”虽说这道消息张劲灵在心中早已确认,但此刻闻言,仍不免一震。
谭菲菲道:“不过这次回来,师徒俩好像不太和谐,吴久夫还派章沁监视过范
才良几天,大概也是为钻石的事。”
张劲灵道:“吴久夫老爷子,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只是不知道范才良和
吴久夫,究竟有些什么计划?”
两人一时无语,复又沉默下来。范才良与吴久夫师徒联手,在香港掀起了血雨
腥风,既然对太子手与长空一剑大开了杀戒,下一步还会怎么干,还会把矛头对准
谁,谁也不清楚,但只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吴久夫这个混世魔头,不得到那三
颗钻石,是不会死心的。
谭菲菲摇摇头,道:“那就不清楚了。范才良是隔三岔五就往逍遥山庄跑,但
一进逍遥山庄,就什么消息也获不到的。”
“那是,逍遥山庄戒备森严,连只陌生的鸟也飞不进去。”张劲灵说的是关于
逍遥山庄的贼:当年吴久夫的一个对手将窃听器绑在一只黄雀上,一飞到逍遥山庄,
刚上山就被击落了,一时在江湖上传为美谈。
“再有,就是关于你那个心肝宝贝的消息。”谭菲菲的语调顿时走了味。
张劲灵知道谭菲菲指李冲,瞪瞪眼不吭声了。
谭菲菲道:“她跟范才良有密切的来往。”
张劲灵面露不屑。
谭菲菲道:“他们俩的床上表演,十分火爆精彩。”
原来,自以钻石失窃后,谭菲菲就派人盯上了李冲,那次李冲与范才良在希尔
顿饭店讨价还价后上床做梦时,被谭菲菲手下的人瞧得一清二楚,回来后,一字不
漏地把事情汇报给当家人,听得谭菲菲面红耳赤,这会儿,对着张劲灵,谭菲菲把
手下姐妹看到的情况,原装原瓶地倒给张劲灵听。原以为灵哥听了这些情况后会神
情俱赧,谁知张劲灵仍是先前的样子,不温不火,倒像是谭菲菲说的不过是气话似
的。
谭菲菲不悦,直直地看着张劲灵,似在等他说话。
张劲灵只是翻着眼看谭菲菲。
谭菲菲冷笑着,道:“有一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她和范才良在美国是一对情人。”
张劲灵低下头,不吭声。
见张劲灵死猪不怕温水烫的样儿,忽然,谭菲菲提高了声调,道:“我要你马
上把这狐狸精从你身边赶走!”
张劲灵勾下头,搓着手。
“你听到没有?!”谭菲菲呼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张劲灵抬起头,哑着嗓子道:“菲菲,冲儿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了解一些。她
在我身边,肯定有她的一些企图,也许还牵连了很多人,很多事,很多线索在里面。
现在突然冒冒失失地赶走她,会有负面作用的。”
“我真想不到你那么迷她。”谭菲菲看着张劲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不是迷不迷的问题,”张劲灵道:“这是一个通盘计划的问题。在双方的
棋盘上,冲儿都是一个棋子。”
“哼,”谭菲菲别过头去,道:“冲儿冲儿,叫得多亲热。”
张劲灵哭笑不得,道:“菲菲,这不是问题嘛。”
“怎么不见你这样叫我?”谭菲菲道。
“菲菲,你要我怎么叫?”张劲灵说着望了一眼谭菲菲,却见谭菲菲像小孩一
样地哭了,顿时有点慌神,喊道:“菲菲……
谭菲菲也不管泪在脸上流,扶着椅子,慢慢地跪在地上,抽泣道:“你从来就
瞧不起我,正眼儿也不看我。”
张劲灵站起来,走到谭菲菲身边,蹲下来,道:“菲菲,别这样说。”
谭菲菲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继续喃喃地说着:“爹爹死了,这个世界上再没
人疼我、安慰我。我十五岁就在江湖上冲呀,知道我的人,都说我是杀人不眨眼的
女魔头。大家利用我,算计我,陷害我,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没
有温暖,没有爱护,到处都是陷讲,每天等着我的,不是枪,就是刀。今晚睡下去,
就不知道明早能不能起来?今早离开床,就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回来?……真弄不
懂在为谁活……灵哥,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心里没有一点踏实感,没有一点安全
感……”
“菲菲,”张劲灵抚着谭菲菲的肩,劝慰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有
正义感,又热情。虽然在江湖上,但没有沾染江湖上的恶习,这是很难得的。再说,
你也不孤独 呀,有姐妹也有我们这些朋友……”
谭菲菲痛苦地摇着头,道:“灵哥,你看不上我的……”
张劲灵道:“别说傻话,菲菲。”
“什么是傻话。”谭菲菲道:“你以为我只知道杀人越货,就不懂男欢女爱吗?
我也会的,我是真的……”
“菲菲,”张劲灵道:“我是一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男人,你是方叔的爱
女,冰清玉洁,我怎么配得上你呢?”
谭菲菲推开张劲灵,缓缓地站起来,右手向后,只一拉,那一袭枣红的长裙便
飘落下来。谭菲菲三下五除二,将乳罩和内裤摘掉,于是,一具如维纳斯一样完美
的胴体,就显现在张劲灵的面前。
谭菲菲道:“我知道,我冰清玉洁。灵哥,你为什么不来看看这冰清玉洁?你
为什么不来品味这冰清玉洁?”
谭菲菲的胭体如稣,散发着浓烈的馨香。她高挺在胸前的那对乳房,宛若两座
汉白玉似的山丘,红艳的乳头被紫色的乳晕衬托着,尤如两粒成熟的樱桃,鲜嫩无
比勾人心魄。她那欣长而丰满的身段,凸凹处都恰到好处,圆圆的肚脐,就像一口
盛满美酒的窖井,一阵阵醇美的酒香扑鼻而出。两条修长而结实的大腿没有一点赘
肉,看上去尤其光滑结实,让人一见就想去吻去抚摸,就禁不住会意马心猿。在两
腿之间的小腹上,一蓬秀草簇生着,在灯光下放射出迷人的光芒,隐隐透出一点嫩
红,好像被绿叶遮挡着的一枚苹果,让人跃跃欲试去猛啄猛咬。
张劲灵被面前的景致震呆了,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谭菲菲浅浅一笑,道:“灵哥,你阅人无数,难道还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吗?”
一句话撑起了张劲灵的万丈情欲,他仿佛一个少年,欢快地一把将谭菲菲抱起
来,托着转了三百六十度后,两人一同扑倒在猩红的地毯上。
张劲灵小心翼翼地把谭菲菲平展展地放在地上,像一位绝代钢琴大师一样,十
个手指在她的胴体上快速地弹奏出春天的小夜曲,弹奏着人们在漫漫的黑夜里对光
明的向往,对红花芳草小桥流水大海远离的热爱,对蓝天白云小鸟飞翔的仰慕。他
娴熟的演奏,像高山飞瀑一样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滞留,没有一丝犹豫,甚至不给
人留下方寸之地的想象空间,让人在这样一种高密度高强度的感受中,强烈地感到
灵魂的震颤与欢悦。
谭菲菲被张劲灵掀起的音乐潮淹没了。她感到强烈的音乐像大海里的潮水一样
汹涌着,一往无前的奔驰着,一波比一波更璀璨,一浪比一浪更雄浑,一下一下地
把人抛向遥远的高空,让白云载着你去蓝天邀游。她在天空中俯视大地,便感到腋
下生翅,便听到风在身边惊涛拍岸地呼呼狂响,便觉得自己的心与灵无比的轻盈,
便发现自己早已化为了一片白云,一缕轻烟,甚至一滴水珠。这滴水珠,被阳光加
热着,正在一点一点地气化,一点一点地消失。
这种感受,谭菲菲还是第一次经历着,这与男人间的第一次肌肤之亲,比胡喻
婷吻她时给她的感觉更是强烈万分。
这是一种真正的欢乐,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激情创造,一种此生此世的
极致境界。
在这样的境界中,漫天的云驱散了,祥光毅和,万物勃发,百鸟和鸣,宇宙像
一个宁馨儿,让人留连其中而不知老之将至。
谭菲菲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她在义父的怀里撒着娇,义父把她托在手掌上
的像冰淇凌一样,既怕她化了,又怕她摔了,只有不停地给她讲许多好听的故事,
哄着她欢乐无忧地生活、.天真的地笑着。现在,谭菲菲又笑了。笑声一阵比一阵
高,笑得一次比一次更醉人,仿佛在跟着义父读一首古诗,摇头晃脑地做着各种各
样的鬼脸,拖腔拽调,如歌如泣。
琴师张劲灵还在演奏着,适才还狂风暴雨,这会儿又如涓涓小溪在草地上流过,
透明清纯的溪水在轻风中荡漾着,倒映着绿得沁人心脾的小草小花叶,倒映着红花
青山蝴蝶小黄鸟,有无数的金色小鱼在清沏的溪水中游动,如同游动在空明之中。
谭菲菲这才真正认识了作一个女人的价值。做一个女人真好,如此美妙的世界,
竟是为女人而存在的,只有女人,才是这纯美世界的中心,才值得上帝格外看顾,
才值得宇宙去为她们而永恒。难怪男人们常说:一个漂亮的女人就是一部真正的好
书,一个漂亮的好女人,才是一部永恒的奇书。
男人喜欢读好书,男人更喜欢读奇书。谭菲菲自信是一部奇书,她把这部奇书
一页一页地打开来,细细地品读着,读得那么认真,那么专心致意,那么温情似海,
那么全身心投入。他像爱惜初绽的花朵一样,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画笔,
饱蘸激情的色块,轻轻地在她的身上腰上留下了他的烙印,留下永不磨灭的印
记。
纹身虽然充满了激情的快乐,亦不乏欢偷的痛苦。当张劲灵的画笔尖将她从女
孩变为女人时,一阵疼痛使她浑身一阵痉挛。女人毕竟是女人,再坚强的女人也有
脆弱的一面,当“踏雪无痕”的掌门人发觉自己正在刹那间完成向成熟女人的过渡
时,38年来精心呵护,实际上构成了她生理上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经系统,倾刻土崩
瓦解了。张劲灵拨动了她那根最敏感的神经,让她在欢乐中感到了疼痛,使她在痛
苦后倍感到了人生的欢乐。
谭菲菲被巨大的欢乐冲击着,开始是嘤嘤而哭,继而是长久地呻吟,到了后来,
简直是急风暴雨般的歌唱了。
她在歌唱人生的美好。
她抬起头来,见灵哥正以一种前所未见的眼神瞪着她,灵哥那双细小的眼睛一
下睁大了,久久地看着白丝中的那几朵鲜艳的桃花,有眼泪在眸子里滚动着。
谭菲菲在痛楚中第一次体味到了肉欲满足后的安全感,她摇了摇张劲灵的胳膊,
问道:“灵哥,是什么感觉?”
“是地震。”张劲灵睁大着眼回答。
谭菲菲回到“踏雪无痕”的总部,回到自己的卧室,幸福之情仍溢于言表。当
她将哼哈二将何柳、胡喻婷召到卧室时,仍禁不住偷偷乐。
“大姐一定得了什么宝贝了。”胡喻婶一进门就看出谭菲菲的神韵不同以前,
也跟着傻傻地乐。
谭菲菲撇撇嘴,道:“看阿婷那点想象力,大姐什么宝贝没见过。”
何柳道:“大姐肯定是为了什么心事。”
“胡说。”谭菲菲怕对方看出真正的由来忙制止。
何柳道:“我的确是胡说。我小时候见我姐收到男朋友的信的时候,也是这么
一副表情。我就问姐怎么这么高兴,高兴得不同以往,姐说,她这辈子的心事了了。”
“越说越不像话。”谭菲菲笑骂道,自己的脸却先红了。
胡喻婷呆头呆脑地道:“问题是大姐并没有男朋友,又有什么心事呢?”
谭菲菲脸上更挂不住了,白了胡喻婷一眼,道:“行了行了。这个阿婷,一说
男朋友就陷进去拔不出来了。我问你们,太子手、长空一剑对今天下午的事怎么看?”
何柳道:“也没有什么特别。马颜飞很不服气,一下午都在骂骂咧咧的,是王
樱红压着。周培代和冯雪峰都召集手下训了话,会不会有什么动作,一下子还看不
出来。”
胡喻婷道:“我看那冯雪峰倒是个做大事的人,言语之间,都偏向我们一边。”
谭菲菲道:“阿婷,怎么偏向我们一边的人,就是干大事的?你自己,不要偏
向别人。”
胡喻婷一下子脸红了,道:“我是说正经的事,你又胡猜。”
谭菲菲咬着牙道:“这个人,风流倜傥,不知骗了多少女孩子。千万不能让人
把‘踏雪无痕’都看轻了。”
“小妹谨记!”
谭菲菲的话颇有份量,今何柳、胡喻婷顿感事情严重。
“那个小妹呢?叫什么?对,阿红。”谭菲菲问。
何柳幽幽地答道:“已经火化了。”
胡喻婷道:“我们晚上将骨灰送到她家里去,她妈妈哭了,她爸爸赶我们出门,
骂我们,还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女儿。”
谭菲菲一拍手,怒道:“真应该把那个混蛋糊涂老爹给烧了。”
胡喻婷道:“是,小妹这就去。”
“回来。”谭菲菲制止道。“蠢孩子,真去?!”见胡喻婷委屈的样子,又道:
“我说的是气话不算数。”
在平常,“踏雪无痕”的掌门人可要言出如山的,别说烧一个老爹,就是满门
杀绝,也只是一句话。
谭菲菲转向何柳道:“明天,打听到那老家伙不在的时候,给阿红的妈妈送点
钱去。再问问她,家里有什么难处?
阿红是‘踏雪无痕’的姐妹,她死了,‘踏雪无痕’的其他姐妹,就是老人家
的女儿。”
“我去办。”何柳回答,神情有些凄然。阿红是她亲手杀的,现在要去面对她
的家人,心中难免不忍。
谭菲菲见此情形,心中也不免黯然,一手托着脸,说道:“阿红是为我去死的,
死得委屈,我对不起她……”
何柳忙道:“大姐,这事你不要放在心上。‘踏雪无痕’几百个姐妹的性命,
都是大姐的。”
胡喻婷也道:“就是呀,阿红听说选她,高兴得很。大姐不要自责的。”
谭菲菲点点头,说:“你们去吧,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何柳和胡喻婷对视一眼,道:“大姐,我们就陪你静静地坐一会儿吧。”
“也好。”谭菲菲心头掠过一丝温声,道:“你们扶我上床睡觉吧。”
但谭菲菲上了床,仍不能有半点宁静。闭上眼,下午的那一幕,便呈现在她面
前。
这本是她算计马颜飞的一个陷阱,既为己报仇,又对王樱红他们敲山震虎。
下午三点,王樱红、冯雪峰、周培代、马颜飞一行,如约来到了“踏雪无痕”
总部的大厅。
虽是白天,但窗户均密封着,大厅里光线颇暗,明晃晃点着数百支蜡烛,加上
来往的少女,青一色的劲装,大厅内的气氛,很有点传统江湖的味道。
王樱红见状,心下有点古怪,抚手道:“掌门人慈悲为怀,让地让金,兄弟都
已安顿下了。本要治薄席请单门人赏光的,不想掌门人又有召唤,兄弟几个给掌门
人请安了。”
王、冯、周、马齐道:“给掌门人请安了。”
谭菲菲挥挥手,大姐大气派十足,道:“前人说四海之内皆兄弟,既是兄弟有
求,这点区区小事,王大哥就不要放在嘴上了。今天请各位来,就是想问问各位大
哥在这里过得可还习惯?”
冯雪峰道:“兄弟以四海为家,没有不习惯的。掌门大姐如此挂心,真令小弟
感激涕零。”
谭菲菲道:“小弟客气啦。”
周培代道:“我们手下的兄弟,倘若有违犯了掌门人的规矩的,还请大姐一则
原谅,二则通知一声,我们一定从重处罚。”
“痛快!”谭菲菲击掌道:“上酒!”
一群少女应声而出,有的端酒,有的端莱,三三两两,停留在王、冯、周、马
四位的左右,服侍各位饮酒。
酒过三巡,王樱红站起来,抚手道:“兄弟不胜酒力,请掌门人免赐。”
谭菲菲笑道:“今日聚会,也算是豪杰大侠相会,小女子略尽地主之宜,王大
哥再饮三杯如何?”
王樱红无法,只得又饮了三杯,道:“兄弟实在是身体不适,不敢再陪了。”
“如此,就撤了吧。”谭菲菲一声令下,端酒端莱的少女们,转眼消失得无影
无踪。
王樱红向冯雪峰使了个眼色,冯雪峰站起来,道:“掌门大姐听禀,小弟现在
是两家兄弟一起挑食,初来乍到,事务繁多,今日不能陪大姐多饮了。改日由小弟
置酒,还请大姐一定要赏光才好。”
谭菲菲冷冷地笑道:“小弟的那杯酒,我是一定要去喝的。”
周培代道:“那我们就暂且告退了。”
谭菲菲道:“四位也不必要这么急嘛。”
马颜飞看到刚才端酒端菜的少女此刻已握枪在手把住了门口,跳起来道:“掌
门人难道想留住我们不成?”
谭菲菲斜眼望着马颜飞,道:“我要留你,你也就根本出不去。”
马颜飞道:“那你试一试。”
“哈哈哈哈”,谭菲菲一阵狂笑,笑得四人毛骨惊然。
王樱红道:“掌门人好像心里有话,就请直说吧。”
“好。”谭菲菲道:“刚才周大哥说了,但有你们兄弟犯了‘踏雪无痕’的规
矩的,一定通知一声,你们一定重处不饶。”
“不错。”周培代道。
谭菲菲道:“你们刚来的时候,我也约法三章,希望王大哥约束下面的弟兄,
不要乱了我‘踏雪无痕’二十几年的清净之地。”
“不错。”王樱红应声道,同时感到了事态严重。
胡喻婷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塑料包,递给谭菲菲。
谭菲菲顺手将塑料包扔到地上,塑料包封口脱开,露出一条黑色的裤衩。
王樱红看看冯雪峰,不解其意。”
谭菲菲道:“马大哥,这件裤权很眼熟吧?”
马颜飞心里发怵,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谭菲菲道:“哦,那我再让你看一个人。”回头向何柳道:“押上来。”
何柳下去一会儿,将满面泪痕的阿红押上来。
阿红一见谭菲菲,腿自软了,磕头道:“大姐,求你开开恩,让我和他走吧,
他说了会爱我一辈子的。”
“没出息”。谭菲菲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顺势就是一腿。
阿红被踢翻后,看到了马颜飞,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哭诉道:“马大哥,
你快跟大姐说呀,你不是说大姐害怕你,会听你的话,会让我离开‘踏雪无痕’的
吗?”
王樱红望着马颜飞问:“马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马颜飞道:“哪来的疯女人,我怎么会认识她?”
阿红闻言,泪如雨下,道:“马大哥,你太没有心肝了。
大姐,是他说他可以叫大姐让我跟他走,我才……大姐,你开恩呀……”
谭菲菲道:“马大哥,你骗奸了我这个小妹,还把你这条肮脏的裤权留在她的
床上,你也太欺侮我们‘踏雪无痕’无人了!”最后一句,谭菲菲说得声色俱厉,
让人不寒而栗。
冯雪峰、周培代转眼望着马颜飞,道:“兄弟,真有这事?”
马颜飞心想抵赖不过去了,白了周培代一眼,道:“不就是个女人吗?女人我
玩得多了,哪有什么了不得的。”
“糊涂!”周培代跺脚道。
“混话!”冯雪峰见谭菲菲杀心陡升,连忙制止马颜飞继续胡闹。
谭菲菲道:“王大哥,人证物证俱在,你看着办吧。”说罢,转头向何柳呶呶
嘴,何柳二话不说,掏出手枪照阿红的背心上就是一枪,阿红吭都没有吭一声,就
倒下了。
王樱红见“踏雪无痕”家法严谨,心中一凛,连忙站出来,道:“兄弟在这里,
先向单门大姐说一声对不起,第二,马老弟毕竟是一派大哥,兄弟还求掌门人给他
一条生路。”
谭菲菲道:“王大哥看着办。”
王樱红道:“我自然要还掌门人一个公道。”转过身向马颜飞道:“马老弟,
你就留一条胳膊给掌门人吧。”
“什么?”马颜飞摆出性命相拼的架式。
王樱红眼射亮光,道:“你还要我动手吗?”
冯雪峰见状,怕两人相拼自乱阵脚,忙说:“自古道客不压重,掌门大姐收留
我们在此,我们本应遵从单门大姐的规矩,颜飞既然违犯了掌门大姐的帮规约法,
理当听由掌门大姐的发落。我代为求情,大姐方肯饶你不死,马大哥难道敢自己担
戴么?”
周培代本想为马颜飞出头,见王樱红按手于胸,怒目而视,又见“踏雪无痕”
一群女孩手枪已上膛,顿时便气馁了,劝马颜飞道:
“颜飞兄,听王大哥话,你一条胳膊就当陪那阿红的葬吧!而且还可留下千秋
美名……”
马颜飞豹眼圆睁,瞧了瞧大厅里箭拔弩张的架式,知道自己今天难逃断臂之劫
了。他反而一阵狂笑,笑罢,马颜飞怒目而视,拔出刀,咬牙切齿地骂道:“这婊
子!”手起刀落,一条右胳膊落下来。马颜飞大叫一声,奔出门去。
想着那条胳膊,想着那片血光,谭菲菲渐渐地进人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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